坎德拉揮舞法杖,浮空術控制着這塊龍爪形狀的龍骨飛起,落入他打開的空間袋中。
他拍了拍系在腰間的空間袋,朝着寒冬神殿的方向飛去,轉眼間,當場愣住。
寒冬神殿已然坍塌成廢墟。
此地像是爆發過一場大戰,四處都殘留着神性,甚至有着令坎德拉都心驚肉跳的聖域氣息!
他降落在雪橇椅上昏迷不醒的葉芝前方,看着渾身是傷的希露德與格蕾,眉頭緊鎖。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格蕾有些緊張,不知道該不該把葉芝剛才的事迹告訴給坎德拉,求助地看向希露德。
希露德的紅發飄揚,左臉上帶有狹長的傷疤,閉着左眼,沉吟着将‘使徒現身,襲擊寒冬神殿’概括了一遍。
但對于葉芝那驚世駭俗的表現,以及心底的猜測,希露德均隐瞞下來…這件事會給葉芝帶來不小麻煩,而且也不知道教會那邊會如何處理這次事件。
紅發少女完好的右眼,目光閃爍,看向雪橇椅上昏迷的葉芝,迫切感到變強的渴望。
‘我需要力量。’希露德憶及雷米爾所制造的幻境,手指悄然握緊,‘唯有擁有更強的力量,才可守護珍視之人……’
聽完講述。
坎德拉目光嚴肅。
對于神之使徒,坎德拉亦有所耳聞。
祂們負責為聖光傳播信仰,手段說是掠奪也毫不為過。
以獻祭一名主教來讓使徒降臨,并借着伊西多拉蘇醒之際突襲寒冬神殿,這已踐踏了洛林大帝當年立下的律法。
為了避免神祇在物質領域幹涉人間,洛林大帝規定一切呼喚神祇在物質領域降臨的舉動,皆視作邪教徒。
簡單概括這條律法,便是物質的歸物質,神性的歸神性。
因此,神祇至多以化身的形式顯現,而化身的力量也不會超過七環聖域。
教會此次行動若是洩露,寒冬女神的信徒定會暴怒,對教會施以殘忍報複。而法師公會也可以借機向教會發難,要求限制教會的傳教行為。
‘可是,安德列斯連一點存在痕迹都沒有留下,’坎德拉眉頭緊皺,‘讓葉芝三人作證,又會把他們卷入紛争之中……’
坎德拉擡頭仰望天空。
‘這次寒冬神殿倒塌,勢必在寒冬女神的信徒當中引起信仰危機,而信仰的來源衰減,寒冬女神自身的神力也會受到影響,神性乃至神職都有可能被吞并。’
坎德拉雖是魔法女神的信徒,但面對此次寒冬女神的失利,不免感到一絲擔憂。
可以想見,若是寒冬女神的信徒,禱告無法得到神的庇護,異端審判庭定會将其定性為異端,并予以殘酷迫害。
若是将來‘魔網’也消失了,那麼法師就會被冠上‘巫師’的惡名,招來審判庭的獵殺。
坎德拉目光冷峻,覺得有必要與七議會的其他成員商議對策。
如有必要,‘聖戰’亦是可行之舉。
所謂‘聖戰’,是指神祇雙方的信徒們,在物質領域展開大戰。
教會曾在名為“十字軍東征”的聖戰中取得大勝,極大壯大了聖光的力量。
坎德拉已做好最壞打算,看向希露德,追問道:
“你們遭遇了使徒的進攻,是怎樣幸存下來的?祂又去往了哪裡?”
希露德簡短地道:“狂獵之王,祂将使徒擊退了。”
格蕾心說…是擊殺了才對吧?我都看到那頭獅子一樣的使徒倒在葉芝面前了!
“狂獵之王……”坎德拉沙啞喃喃,“神祇中最為神秘的存在,祂好像能在神性領域與物質領域之間來去自如,我甚至懷疑過他是人類……”
格蕾下意識望了眼葉芝。
這異常的舉動,落在坎德拉的眼中。
坎德拉平靜地道:
“我先護送你們回領地,有我在,不必擔心葉芝會有危險。”
……
大雪已經停歇,金燦燦的陽光照射晨霜嶺。
距離絕嶺山脈那場可怕的暴風雪,已經過去整整三天。
在經曆心驚膽戰過後,領地居民們見到太陽再一次升起,露出釋然而欣喜的笑容。
可怕的冬季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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