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阿朱傷勢所引愧疚,段譽已然略有動搖,一想到靈鹫宮和“神仙姐姐”,段譽頓時下定決心,好生習武,道:“曲公子,我願學武,請你教我。”
說着袖袍一拂,下拜道:“弟子段譽,見過師父。”
曲歸趕忙将他扶起,道:“不敢當公子如此大禮。在下功夫粗淺,如何做的公子師父?簡單傳授幾下三腳貓的把式,不足一曬,不必放在心上。”
段譽正色道:“曲兄既如此說,段某隻有從命,日後曲兄但有吩咐,段某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曲歸笑道:“段兄言重。”又道:“段兄你六脈神劍不得随心,隻因未習一陽指功夫,無有劍法根基,日後學了一陽指,六脈神劍自收發自如。”
“你北冥神功霸道之極,天下無人可擋,我有心傳你一路擒拿手法,隻消雙手拿住鸠摩智,北冥神功運轉,他便要束手就擒。”
“縱他武功厲害,得以掙脫,有在下從旁夾攻,你我二人聯手,他也抵擋不得。”
段譽點頭道:“是極!是極!”他雖覺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有傷天和,但吸惡人内力,那便是除惡行善,自無顧慮。
阿朱道:“習武非一日可成,咱們還是先離琴韻小築。待段公子神功練成,再回不遲。”
幾人都無異議,當即至岸邊乘一小舟,撥槳而走。
曲歸在舟中傳授段譽擒拿功夫,道:“這路武功喚作八卦摘花手,乃在下師門桃花島的擒拿絕學,講究輕靈飄逸,潇灑自如,暗合八卦變化。”随後将擒拿招式一一演示,并說了行功心法。
段譽悟性本佳,又通八卦之理,再兼真氣深厚,邊看邊記,很快入門,曲歸便與他拆招演武,指點不足。
阿朱腿有傷勢,坐于一旁休養,阿碧緩緩撥槳,笑吟吟看着曲歸、段譽拆解招式。
曲歸授武之時特意說了她們不必回避,她們本無窺武之心,隻如瞧熱鬧般在旁相觀。
忽然,阿碧神情一變,過得一會兒,向阿朱連使眼色。阿朱一奇,緩步至阿碧身畔,道:“怎麼了?”
阿碧貼近阿朱耳朵,細若蚊蠅道:“我想解手。”一言甫出,臉頰通紅,餘光悄悄瞧向曲歸、段譽,見他們如常拆招,顯未聽聞,方松一口氣。
阿朱聞言,幾乎就要笑了出來,強忍笑意,低聲道:“那該怎樣辦?”
阿碧焦急道:“阿朱姐姐,你給我想個辦法,我……我……”
阿朱聽阿碧說得幾句,沒來由也想解手,低聲道:“此處距舅太太莊子不遠,咱們去那兒解手吧。”
阿碧道:“舅太太不喜我們上莊,若給她撞見,少說要吃幾個耳光。”
阿朱輕聲道:“咱們在岸邊解了手便走,不礙事的。若不然,你就忍着,或是跟曲歸說說,讓他轉過頭去,你便在船上……”阿朱說着,話中滿是調笑之意。
阿碧俏臉通紅:“阿朱姐姐,休要亂說。就去舅太太莊上吧。”說着緩緩劃槳。
行得約一刻鐘十分,阿碧、阿朱二女已十分難受,終于到了曼陀山莊邊上,阿碧強忍羞意,待要說話,曲歸、段譽忽的一齊說道:“二位姑娘……”
二人言語出口,見對方亦也開口,互視一眼,段譽眼中有驚詫之色,道:“曲兄,你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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