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瀚并沒有聽過真的野狼嚎叫,但曾經替别人養過一段時間的哈士奇。那隻被他堂姐過度溺愛、嚴重缺乏訓練的成犬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當他試圖将其關在鐵籠裡時,長久而又極具穿透力的嚎聲就會響徹整個屋子。
彼時他認為真正的狼叫也不會比撕家犬的吵鬧更恐怖了,然而那和此刻回蕩在夜色裡的嘶嚎根本無法相比。它的聲調中充滿了強烈的情感色彩,憤怒、敵意、憎惡,還有一絲微弱的恐慌,這些情緒激蕩混雜,撕裂了呼嘯的狂風,遠遠傳到羅彬瀚的耳中。
他感到自己的每根骨頭都在因為這聲音而震顫,像要從血肉裡鑽擠出來。與此同時藍鵲也在他腦袋裡驚叫。
“野性之聲!”它不可思議地說,“那是森林薩滿?德魯伊?還是什麼魔獸?它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
羅彬瀚再次抓住它的肋骨,拖着它往回跑去。他無視掉藍鵲絮絮叨叨的抗議,循着風聲破碎的方向尋覓。
狼嚎仍在持續。聲調時起時伏,像在不斷地變換着位置。
“等等!”藍鵲叫道,“别随便靠近一個發出這種聲音的生物!它現在的情緒肯定很狂暴,沒準也會攻擊我們。你認得它嗎?這是你的朋友之一?”
羅彬瀚沒有回答。他和霜尾的交情似乎還夠不是朋友,然而當他看到冰面點點閃耀的銀色液體,心中還是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藍鵲飄到冰面旁,用指骨關節輕輕蘸了一點銀色的液體,湊到紅光閃爍的眼洞前。
“這種顔色和光澤……變形者?高等狼人?你的朋友是個高等狼人?”
羅彬瀚對它招招手,示意它前說話,然後一把抓住它的肋骨,縱身朝着前方陡峭的坡道滑落。他們差點被風吹進旁邊的深溝裡,但藍鵲還是成功依靠漂浮術把羅彬瀚拽回正确的道路。
“你瘋了嗎!”它憤怒地喊道,“我可沒法完全承擔你的重量!我們會一起掉下去的!我受夠了,如果你再碰一下我的肋骨……”
一個龐大的影子從他們面前掠過。它在冰面完全失控地滑行了幾十米,然後猛烈地撞冰壁。
羅彬瀚的動态視力已經和過去天差地遠。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個經過他面前的影子有一身茂密閃亮的銀毛,以及如鐵鈎般鋒利的爪子。它被撞飛到冰壁以前曾竭力想要停下,甚至在冰面留下了數條深可沒指的爪痕。
這恐怖的爪長卻未能令它的主人平安無恙。巨狼被某種力量摔向冰壁,水銀似的血液濺射到三米以外。它憤怒的吼嚎霎時變得衰弱。
羅彬瀚從它的體态和毛色斷定這确是霜尾。他沿着巨狼飛出去的軌迹看向另一邊,卻沒能發現攻擊它的兇手。
“我們需要去幫忙嗎?”藍鵲遲疑地問道,“你的朋友看起來狀态不太好。”
羅彬瀚沒有動。他還沒搞清楚情況,也不能完全斷定霜尾的真假,因此依舊站在原地看着。這時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後背微微一沉,某種東西壓在了自己背。
他側眼望去,正好看到一張蜥蜴的怪臉緊挨着他。它把前爪搭在羅彬瀚肩,身體高高地拱起,舌信則在急促抖動,仿佛正恐懼着某種即将到來的災難。
“菲娜。”羅彬瀚試着叫了它一聲,結果沒什麼反應。它攀熟人的肩頭顯然不是想表達親近,單純隻為找個更有安全感的庇護架。
羅彬瀚毫不客氣地把它從肩抓下來,狀似體貼地抱在自己懷裡。他一邊安撫性地摸它的鱗片,一邊決定等下如果女殺手出現,他就揚手把這隻蜥蜴扔到她臉。如果能麻痹敵人是最好,最差也能争取到一點額外的逃跑時間。
銀狼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它的腹部肯定受了重傷,血液從那兒滴滴答答地砸向冰面,轉眼形成一汪銀色的小池。
它怒焰騰騰的眼瞳掃到羅彬瀚,先是流露出看到獵物般的饑渴殺欲,旋即卻猛甩腦袋,低下頭用鼻子磨蹭冰面。當它再度擡首時,那眼中的兇光完全消失了,剩下的隻是疑惑和憂慮。
巨狼警告般沖着他們急切吠叫,不停地甩動尾巴。藍鵲緊盯着它問道:“你能聽得懂狼語嗎?我想它在向我們傳達某種警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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