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奧雷不知為何變得非常氣憤。他直接倒了個方向,和羅彬瀚頭挨着腳睡下了。
羅彬瀚感到心情舒暢,但不免有點寂寞,偏偏此時他又睡意全無。這實在是件怪事,他的眼睛發脹,腿腳酸痛,估計已有二十多個小時沒睡,但卻怎麼也無法入夢。
窗外傳來陣陣蟲鳴,在殘春的夜晚顯得躁動,猶如某種奇特的呼喚。空氣又濕又冷,羅彬瀚實在躺得很難受。他悄悄溜下床,披上自己的外套走出屋去。
就在他走到院内時睡在門前的狗被驚醒了。它發出一陣威脅的低聲咕哝,讓羅彬瀚有點顧忌。可緊接着它忽然又不叫了,隻是掃掃尾巴,異常溫馴地走開。
這似乎是種冥冥中的鼓勵,于是羅彬瀚繼續前進。他踩着被月光照亮的沙礫路,在這清冷而溫柔的春夜裡來到村口。
如女神雕像般的巨樹靜靜矗立在那裡,腳畔的白花堆積如雪。羅彬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兒,他盯着樹發了一會兒呆,最後拿出淡紅色的小鏡片。
他來回切換鏡片的顔色。當鏡片是青色時浮現出了字迹。
“橡樹。無危害性。”
羅彬瀚難以置信:“就這樣?”
“就這樣。”身後有個聲音回答他。
他轉身望去,艾芭拿正站在那裡。她穿着一件墨綠色的祭司長裙,以刺繡金葉作為裝飾,如瀑布般披散的秀發上戴着一個荊棘枝冠,上面開滿潔白的五瓣花,裙下露出一雙潔白細膩的玉足,就那樣踏在淤泥與腐葉之上。不知為何那使她看起來更美了。
羅彬瀚覺得自己好像不怎麼驚訝。
“美女,您也盛裝起夜呀?”他親切地問。
艾芭拿翩然走近,用手輕輕撫摸樹身。“這是我的樹。”她說,“過去它并不長成這樣,直到我成為使者時它才變為如此。”
“哦……現在這樣挺好看的。”羅彬瀚說。他覺得艾芭拿離他未免太近了。在這個距離時,他甚至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如貓一樣閃着光。他還聞到淡淡的,帶着些苦澀的花香。
艾芭拿憺然地微笑着。那是一種充滿神秘與高遠的,非常宗教性的表情。
“你們……會怎麼做?”她忽然俯身問道,“如果你們想研究這棵樹,你們會怎麼做?把它移走?砍倒?切碎?把裡面的每一塊木片拆分成更小的碎屑,看看裡邊有沒有藏着黃金?”
羅彬瀚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不敢不敢,”他客氣地說,“這麼大的樹起碼得是二級保護,可不敢砍。”
艾芭拿在月下嫣然而笑。
“撒謊。”她撥開被風吹亂的碎發說。
羅彬瀚還想要說點什麼,她卻擡起自己纏繞細蔓的左手。那纖纖玉指上栖着一隻蜘蛛。它看起來如此眼熟,像是十分鐘前還待在羅彬瀚的床頂織網。
“呃。”羅彬瀚突然卡詞了。他倒不覺得之前和凱奧雷的談話有那麼見不得人,然而艾芭拿的視線卻令他無法直面。
艾芭拿蹲下身,将蜘蛛放歸地面。随後她在樹邊來回走動着,從不同角度觀察羅彬瀚。
“你和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但也所差無幾。”她說,“思想,理念,欲望,你們有着同一種想要将樂園支離的氣息。假以時日你的故鄉将和他們走上相同的道路。”
她伸出右手,一塊太陽形狀的懷表在她指間搖蕩。羅彬瀚下意識地摸向自己頸間,那裡空無一物。
艾芭拿打開懷表,裡面沒有那四個表盤,隻有一個漆黑的孔洞。洞内流出汩汩血水,打濕了她腳邊的土壤。
“這就是你們未來也會做的。”她溫柔地說。
羅彬瀚轉身想跑。這時那棵橡樹突然活了過來。它用堅硬的枝條一把抓住羅彬瀚的胳膊,把他粗暴地吊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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