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老人,初寒妞沒話找話和他聊了起來,”你願意吃我的餃子嗎?”
”嗯,好吃。”
”那你叫什麼名字?”初寒妞明知故問道。
”丙根水。”
”你多大了?”初寒妞延伸問道。
”六十八了。”
”你自己出來,家人知道嗎?”初寒妞問到實質問題。
”我偷着跑出來的,他們說我有病,不讓我出來,怕我走丢了,我有胸卡,丢不了,不過我出來就回不去了,我不記得我家在哪兒。”
聽到這樣的回答,初寒妞可以确認的是,老人的确是有病之人,一個找不到家的人,明顯的就是老年癡呆的症狀,她想我還得跟他聊下去,要是他硬跑開,家人到了可就撲空了。
”老爺爺,你以前是做啥的呀?”初寒妞很想知道老人的職業。
”我是大客司機,我從家出來就上了公交車,下了車又上一趟車,我就喜歡坐車,他們說我歲數大了,不能再開了,可是我可以坐車,沒人管,我坐車不花錢,有車卡。”
與老人天馬行空地聊着,一輛白色轎車停在攤位旁,車上下來兩人,疾步走到老人面前:”爸跟我回家吧?”
”回家,”老人乖順應着,”你倆給這個丫頭飯錢,我吃了她的餃子,好吃!”
”小姑娘,”老人兒子轉身說,”謝謝你留住我爸,他每次跑出來都讓我家雞犬不甯,他小腦萎縮,快連我都不認識了。”
老人兒子和另一個人把老人扶上車,又回到初寒妞跟前,塞給她幾張鈔票,附上一句,”一點意思。”
不等初寒妞做出反應,老人兒子幾步回到車上,小車轟的一聲開走了。
初寒妞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剛要去攆車,車早就開出去老遠,攆不上了。手裡的錢一共有五張百元票,她感覺自己沒做啥,幹嘛有這樣的回報?
遇到這種事,使得初寒妞心裡有點發亂,她哪好收下這筆錢,哪天抽時間給還回去,不然她會有不踏實感的。
提前收工,盡管按她心理預期數額還差很多,完全可以再熬幾個小時,可是她要趕緊回家,不能讓幹了一天活的爺爺再為她做飯了。
做好了飯等爺爺回來,這空檔初寒妞從兜裡掏出丙根水兒子給的五百塊,擺弄了會兒就放在桌上。
五點多,初爺爺回來,進屋看到桌上的錢,先是一愣,後問,”寒妞,你把錢放到桌上幹啥?一天累死也賺不到這麼多呀?”
”有個老人跑到我的攤上,得了老年癡呆,從家跑出來,我收攤前給他家人打了電話過來領人,他兒子走時給我的,沒等我還給他,他就上車走了,這錢我不能要,正在犯愁怎麼給他退回去呢?”初寒妞一五一十地說。
”無功不受祿,”初爺爺坐下說,”你不是有他家人電話嘛,先打電話,問清了住址,我跟你給送回去。”
”我有他家地址,”初寒妞打開手機,找到她拍的照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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