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也撩起柳妍妍額間的碎發。
細碎的發絲從陸清的臉邊輕輕拂過,激起絲絲縷縷的癢意。
因為距離驟然拉近,他甚至能看清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和明亮瞳孔裡的自己。
空氣中似乎多了些什麼,是夜風吹不散的熱意。
陸清一時忘了繼續追問。
“咳。”他輕咳一聲,先移開了視線。
柳妍妍這才意識到剛剛兩人挨得太近了,她的臉蓦地變紅,前撐的手臂收回,整個人瞬間坐得端端正正,像準備上課的學生。
隻有那閃爍的眼神暴露着内心的波動。
陸清這會也有些不自在,但剛剛柳妍妍靠近是為了回答自己的問題,如今這尴尬的氛圍,怎麼也該由他來打破。
他提議道:“妍妍,吃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邊走邊聊?”
“啊?好。”柳妍妍茫然地應了一聲,她正用手背貼着臉,給自己降溫。
見陸清看過來,她慌忙解釋:“我臉紅是因為剛剛燒烤太辣了!對,就是太辣了!”
“嗯,太辣了。”陸清眼底閃過笑意,站起了身,并沒有反駁。
……
淩晨三點的街道,很安靜。
走着走着,柳妍妍臉上的熱意終于散了,腦子也清醒過來。
回憶剛剛的說法,她瞬間多了些懊惱,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說燒烤太辣呢。
這個理由簡直太爛了!她可是湘西的,這謊言也太蹩腳了。
但這時候再解釋,不是擺明了告訴别人自己之前臉紅另有原因嘛。
而且萬一他繼續追問,她又該怎麼說。
正思忖間,陸清果然提問了,問的卻是之前的話題。
“妍妍,你剛說見過秘畫,是從全性的人那裡?”
柳妍妍搖頭,“不是全性的人,是我爸的一個朋友。”
她露出回憶的神色,“是一個中年男人,我爸讓我喊他窦叔叔。”
姓窦?陸清立馬想到三十六賊中的窦汝昌,但窦汝昌死了都好多年了,難道是他的後人?
柳妍妍繼續回憶着。
“大概是一年前吧,他來鳳凰古城旅遊,說是順道來看看我爸。”
“那天,他們在書房聊天,我去給他們送果盤,恰好看到那個窦叔叔手腕上有藍色字迹,當時我還以為那是紋身呢,想着這大叔一大把年紀,還挺潮流。”
“然後呢?”陸清用好奇的眼神鼓勵柳妍妍繼續往下講。
“然後,我就被我爸趕出去了。”柳妍妍雙手一攤,惋惜道,“都沒看清那行字是什麼。”
“後來,我問我爸,才知道那是秘畫,不過我爸也不肯多說。”
陸清問:“那個窦叔叔是全性的人?”
柳妍妍聞言驚訝地睜大眼,“怎麼可能,我爸怎麼會跟全性的人打交道。”
她走在前面,此時一蹦一跳地轉過身來。
“不過,确實是因為那次我纏着他,他給我講了如今異人界的格局,我才知道全性的。”
“後來離家出走,我不知道該往哪去,就想着打聽下全性,然後就想加入了。”
“再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說到這裡,柳妍妍瞪了陸清一眼,“哼”。
陸清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看來自己抓了她這事讓她怨念不小啊。
不過,按照妍妍的說法,這個姓窦的人和自己手腕上的墨迹未必有關系。
難道,全性裡還有其他懂秘畫之術的人?
……
兩人邊走邊聊,天色慢慢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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