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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長街死局（第1頁）
他觀察了一下周邊形勢，果斷放棄了掉頭出城的想法，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人，邊逛邊往前走。
凡無憂在一個賣糖人的攤子停了下來，攤子前人不多，隻站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認真地看着賣糖人的中年漢子，神情嬌憨雀躍，小女孩的母親站在十幾步外，看着急不可耐的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中年漢子手很巧，左手舀着琥珀色的糖稀，右手做造型，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猕猴便完成了一半。
凡無憂也被漢子的手法吸引，站在一旁看了起來。
可是他的肌肉慢慢緊繃起來，那種讓他頭皮發麻的感覺越來越強，越來越近，他不禁将視線投向周邊，暗暗觀察。
長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一個挑着擔子的雜貨郎中從遠處走了過來，因為擔子有些擺動，或許怕碰到人，他邊走邊吆喝着讓旁邊的人讓道，周圍人紛紛退讓一旁，眼看也要走到賣糖人的攤子前。
酒樓之上，百裡若溪目不轉睛地盯着凡無憂。看了半響，她忍不住問道：“駱伯伯，雜貨郎中和糖人攤主都是殺手，為何凡無憂一定要停在這裡，等死嗎？”
老者懶洋洋地回答道：“他要找出那個你也沒看到的第三個殺手，也是最特别的那一個。”
“在哪裡？駱伯伯你肯定知道，還對溪兒賣關子。”百裡若溪嗔怪道。
“就在他面前，這少年境界如此之低，卻有靈敏至極的感覺。書肆裡幹掉了一個，現在要同時面對三個，我很期待啊。”
“是那個小女孩？”百裡若溪大吃一驚。
“是，也不是，這不是一般的局，是死局。”
少女若有所思，頓了一下，“所以書肆裡隻是個平平之輩，引起凡無憂的輕視？”
老者一口茶噴在桌上，“跟小姐你同一境界的刺客，還能叫平平之輩嗎？我猜想他應該是想要搶功勞，卻沒想到設套的被獵物吃掉了。”
少女皺起了眉頭，“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是儒家，所以在書肆中占了天時，當然能取勝并不僅于此。從他甘願走出這儒家小天地，主動入局的表現看，應該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那豈不是放棄了優勢？”
“難道在書肆中一直等下去？如果對手實力遠勝于己，苦等隻是求死而已。”
“反正我是沒看出他有什麼破解死局的法子。”
“我也沒看出來，所以才有點期待，隻希望他不要一下子就給弄死了，那就太過無趣。”
“駱伯伯！”
“知道了知道了，玩笑而已，最後關頭我一定幫他一把。”
糖人終于做好了，小女孩雀躍起來，糖人攤的老闆笑眯眯地将做好的糖人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伸手去接，還沒接到的時候突然轉頭向凡無憂甜甜一笑。此時，她的手恰好還沒碰到老闆遞過來的糖人，而雜貨郎中剛剛好走到凡無憂的身邊，他也轉頭看着凡無憂。
凡無憂可以同時看到小女孩和雜貨郎中的眼神。
小女孩笑容可掬，卻眼神空洞。
郎中面無表情，雙目卻寫滿了笑意。
這是最後留在凡無憂腦中的景象，下一刻，他置身于一個完全黑暗的屋子中。
什麼都看不見，他卻知道面前有人，距離自己一丈六尺七。
他精确地知道對方的所在和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靜靜地等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先開了口。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從街上一下子到了這裡？”聲音平淡幹澀，無法分辨是男是女。
“好奇，但是不着急。”
“為什麼？”
“你比我更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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