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柴員外喊完最後一聲禮數後便關上祠堂大門,領着自家新娘到後院廂房過夜去了。
張府主人剛走,庭院中的乞丐便啪啪将桌上的靈位摔在地上。
霎時,喧鬧聲,大快朵頤的吃飯聲不絕于耳。
有些乞丐本着好奇心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唢呐和銅鑼無節奏擊打着,咿咿呀呀的音樂跟随他們的歌聲律動起來。
“诶嘿嘿,昨天糞坑把拳猜今日員外家裡做主人”
“今日我做乞丐兒明日我當皇帝兒後日我坐仙位吃香香嘞——”
也沒喝多少酒,這些乞丐像是吃了什麼成瘾物般狂歡了起來,死氣沉沉的婚宴變成了一群猴子的狂歡。
“啊!”
一聲呐喊,楊奠轉身就朝大門外跑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顧長風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正準備上前抓住楊奠問問怎麼了,左手卻被一小乞丐用手死死拽住。
七八歲的姑娘力氣大得像鐘石,整張臉倒過來看着顧長風一邊笑一邊哭:
“哥哥你莫走呀,小皇帝位兒給你坐,啦啦啦”
“天地一氣,收!”
氣體壓縮,女孩兒的頭砰的一聲炸開,掙脫開屍體後,顧長風赫然發現左手中指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栓了一圈紅線。
霎時,黑色的天空泛起血色,顧長風眼眸中的世界猩紅得辣眼,十二位新娘正牽着手在庭院裡跟着乞丐跳舞。
她們皮膚細膩,唯獨紅蓋頭下裸露臉是黃蠟色的紙皮,筆墨點在臉部的眼睛顯得有些呆蠢。
顧長風立刻從屍體衣擺上扯下塊布料,然後撿起把水果刀在腹部挖了個口子并用血染紅布料蓋在頭上。
他撿起地上的銅鑼與新娘們圍成個圈扭着屁股,跳着秧歌:
“嘿!咱們都是小姐妹,綠鞋紅鞋把歡兒交,情投意合郎君分,今日陪你明天睡我,院壩娃娃滿地跑——”
伴随着一陣高音響起,顧長風屁股扭得更歡了,手裡的銅鑼更是配合着唢呐胡亂敲着。
“滾!别碰我!”
祠堂大門轟然打開,一身嫁衣的女孩兒連滾帶爬地沖出來,她肆意朝着門口跑去,身後的柴員外則是面色慘白,無動于衷地看着眼前種種。
“妹妹你到哪裡去,快來給相公生娃娃”
歌聲四起,十二位紙新娘搖頭晃腦哭喪求對方留下,四周的乞丐也像老鷹捉小雞似的開始圍着逃婚姑娘轉圈圈。
顧長風上前一把抓住那姑娘問道:
“是陳雪陽姑娘嗎?你爹賣你來這裡成親?”
看着對方一身道袍,姑娘兩眼淚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瘋狂點頭:
“是,是我,那家夥不是好東西,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嫁人了!我也不想再見到我爹!”
“啪!”
顧長風一巴掌将陳雪陽扇倒在地,強有力的手拖着她朝柴員外走去:
“父母之言,媒妁之言,怎能不嫁?再說,相公那麼好咱可以一起給他生娃娃,等今夜舒服過後,你就巴适了。”
陳雪陽呆呆看着眼前之景,她忽的發現,顧長風臉色煞白,塗滿鮮血的嘴唇小巧可愛,自形上翹的眉毛靈動水嫩。
真是個漂亮的人。
“啊啊啊啊啊,救我,我不嫁,救命”
陳雪陽拼命掙紮,她對着顧長風的手又咬又啃,但無濟于事。
來到柴員外面前,顧長風的聲音尖了好幾個度:
“相公呀,人帶到,何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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