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名辛忠平支持賭馬的文章被發在新民日報頭版,本來已經逐漸沉寂的輿論又被炒得火熱。但報紙是民間輿論,禦史和給事中們沒理由就這個問題給皇帝上奏章隻能幹生氣。腦瓜笨的在家中長嘯,心眼活絡的就寫出一篇篇駁斥的文章投稿到京師日報。
這時候就顯出朱翊鈞在京師設立兩份報紙的先見之明,如果這些反對的聲音發不出來,報紙沒有了公信力不說,還特别容易形成信息繭房,造成民間輿論與報紙輿論的兩層皮。
朱翊鈞設計的很完美,張元功哥兒卻兩個欲哭無淚。英國公殁後,張元功繼承了二等公爵之位,任宮廷大臣,位置還在陳矩之上英國公一府聖眷優隆不減。
當然,這聖眷不是免費的,其弟張元德就成了皇帝掌握輿論的一把刀。因為張元德是京師日報的東主,張家也跟着身不由己張元功這些天被周王見面就罵這樣的事兒就是代價。
這兩家報紙輿論定位不同,京師日報号稱中立但偏向保守,新民日報也号稱不偏不倚但傾向革新,在變法如火如荼,保守派被一批批趕出朝堂的當下,京師日報日日遊走在政治不正确的邊緣,張元功和張元德哥兒兩個想死的心都有。
因為皇帝操縱輿論屬于高端機密操作,因此朱翊鈞一般都是與張元功口授要旨,包括侍從室内的心腹和内閣重臣在這事兒上都不立文字。如果後世曆史學家看這段時間的曆史,肯定會造成一個美麗的誤會,以為大明一直到了萬曆十二年保守勢力還很強京師日報那些文章就是明證。
其實,在皇權至上而且朱翊鈞已經穩固權柄的此時,“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秋蟲敢作聲”才是朝野常态。但如此一來,英國公家就處于一種很奇妙的狀态。
在朝堂之上,衆人避之唯恐不及等回到家,那些和京師日報立場相近的在野人士卻來噓寒問暖把張元功和張元德兩個搞得快精神分裂了。
但是,車門已經被皇帝焊死,兩個人也下不去車,隻能咬牙苦撐。如今面對紛至沓來的投稿,張元德帶回家跟哥哥商量咱是發呀,還是發呀。
此事早就上達天聽,張元功在養心殿已經得了旨意,此時咬牙道:“挑那些言辭激烈的發!這些天我躲着點周王就是了。”
賽馬會的誕生隻是京師與天下發生巨變的一個縮影,因之引發的劇烈争論也不過是如今這輿論紛争的一個小小浪花。京師百姓們能夠把這些内容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但離開京師百裡這些信息就急劇衰減,僅在士林和上層流傳。至于民間,誰還有閑情去管馬會的賭票能賣上幾元?
萬曆十二年,大明遭遇了變法之後的第一次生産率提高的危機。幸運的是,十多年的勵精圖治帶來大量豐盈錢糧,加上大明本身巨大的體量以及東北、緬甸兩地的擴張,包括黃淮水利工程帶來的基礎建設投資帶給大明足夠的冗餘量。
南方的大量移民被有組織的送去了緬甸,而随着日本、朝鮮、緬甸和果阿市場的全面開辟,變法的強烈陣痛也随之降溫。明帝國如同正在羽化的蝴蝶,在經曆着苦痛的蛻變。
萬曆十二年的十月三十日夜,順天府裡仍然燈火通明。府丞官廨内,王以修對着面前的人苦笑道:“懋權兄,這下子咱兩個全完蛋了哈你昏聩啊!”
這位王以修正是當年的松江知府,徐家被擺平以後,這家夥沾光連續三年上計,不久就從四品超拔跳過了從三品一階,做了南京的禮部侍郎。
但是,官場是有記憶的當年就是他那請求朝廷支援的那一本奏章把已經回海南的海青天給起複了,官場中人恨不能用大鼻涕甩他一臉。他在松江當一把手的時候沒人能整他,到了南京之後,王以修好運氣就算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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