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模特是個苦差事,吳漾連大緻輪廓都沒有勾勒出來,韓豈川已經很疲憊了。
但他是個不會說累的人,隻是很努力地維持着自己的姿勢。
“累了可以活動一下,動作别太大,我怕你露點。”
吳漾很自然地就可以把一句正常的話加上流氓的色彩。
韓豈川一動不動,“吳漾,你真的是女流氓。”
“謝謝,很多人都這麼說。”
韓豈川:“……”
他很想練練嘴皮子。
吳漾很随意,畫了半個小時就把畫闆放下,打開冰箱找吃的去了,韓豈川則是摸不準他能不能動,于是一動不動。
吳漾洗了一盒草莓過來,過來時她嘴裡叼着一個,甚至俯身喂進了韓豈川嘴裡。
韓豈川:“……”
她自然地仿佛跟他是結婚五十年的老伴一樣。
“餓嗎?畫畫可能還要持續兩個小時,餓了告訴我,我這麼喂你?”
“剛才畢竟消耗了體力,做模特又要消耗體力,弟弟,辛苦你了。”
嘴裡的草莓香氣帶着酸甜味在口腔裡炸開,而裝模作樣的吳漾的一舉一動也都印在他的腦子裡。
吳漾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他大為震驚。
她将咬過的草莓遞過來,韓豈川自然而然地張開了嘴唇,卻見她拿着草莓如同一支畫筆一樣。
在他胸前畫着什麼。
冰涼的觸感讓韓豈川不禁打哆嗦,但最刺激他的大腦的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像是一個瘋癫的藝術家,癡迷于自己的傑作之中。
“韓豈川,你有點像是我的缪斯。”
再是不懂藝術,也該懂缪斯意味着什麼。
他的出現像是讓她有些枯竭的靈感達到了噴薄而出的臨界點,與他還不到兩天之内發生的種種,刺激得她有太多藝術欲望要表達。
吳漾低頭又吻過那一串留下的痕迹。
然後半顆草莓留在他的胸口,吳漾又拿起了畫筆。
韓豈川的眼睛已經不能單純用深情去形容了,吳漾說他是自己的缪斯,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但他隻會給出最真實的反應。
而吳漾也頗為滿意自己的作品。
草莓汁水在白皙的紙頁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迹,那些随意落下的筆觸,是藝術家的松弛,卻讓韓豈川緊繃。
韓豈川是美的。
美的讓吳漾有想一直畫下去的沖動。
吳漾次次再觀察他身體的細節時被他的眼神勾去,吳漾迎上他的視線:“你要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模特。”
韓豈川小幅度調整自己的姿勢,眼神卻更不加掩飾:“藝術是有感情的,我也是。”
吳漾隻是笑:“你長嘴巴了。”
吳漾畫好了畫拿給他看,他看不見,原來自己的眼神是這樣的。
有20歲的清澈,有少年的羞澀,但更多的是濃濃的欣喜。
韓豈川坐起身來,拿着畫久久地望着,吳漾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裡拿着兩瓶水,将其中一瓶遞給他。
“你可以去換衣服了,你的衣服烘幹了。”
韓豈川側頭看她:“畫完就讓我走了?”
吳漾其實沒想讓他走,但看他這突然緊繃起的神經,忽然很想逗逗他。
“你不是有門禁?”
“我一般是不住宿舍的,所以今晚我留下,我餓了,可以點外賣嗎?”
韓豈川說着拿手機操作,吳漾一把握住他的手機。
“我已經找人送了,你體力消耗不少,我準備給你大補一下下。”
吳漾又恢複了流氓樣。
韓豈川跟她對話三個來回就能學到不少,男人的本性也不算單純,而經過開發,似乎也在流氓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韓豈川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你該知道,我再補,對你不算是好處。”
吳漾攀着他的肩,仰頭笑個不停,韓豈川吮她的脖子,她則是很大膽地把浴巾拉開。
“我再确定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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