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從沒下過這麼大的雨。暴虐的雨絲仿佛是雷電盛怒的前兆,浪潮侵蝕着群島的每一條海岸線,使得山澗水窪都被灌得滿溢。
一陣急促的步履聲響過,木履踏在沙上時而碾碎貝殼,時而避過水坑。暴雨中的小徑難走異常,浩蕩的紅衣人馬行進卻毫不見慢,每個人臉上都印着堅毅沉着。仔細看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腰間别或挂着一顆什麼顔色的神之眼,不過更多的還是不被神明注視着的凡人。
為首的兩人未着制服,一人白衣白發,楓色劉海披風,眼瞳也是楓色,此時卻盡是焦急。另一人短打裝束,布展,手中一柄赤黑獵弓,發間一對獸耳被風吹得倒伏,卻無暇顧及—這兩人不是别人,正是浪人武士楓原萬葉和海祗島大将五郎。話已至此,那紅衣人馬的反抗軍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
珊瑚官的反抗軍,正在穿越踏鞘砂,向着稻妻國都所在之地——鳴神島急速挺進。
常人或許難以理解,但從兵家術法上看,正面戰場劣勢,人數處在下風,裝備又不精良,反抗軍定然不會和幕府軍打後者最想看到的陣地戰。反抗軍中良莠不齊,魚龍混雜,管理尚且不易,能随心所欲地如使劍一般令之在敵軍當中七進七出,時而畏首畏尾,時而生死不顧,就更是難如登天。這兩月來,僅幾千人的反抗軍之于幕府軍,宛如一條能隐身的毒蛇之于一個巨人,身軀脆弱卻靈敏異常,令後者抓耳撓腮卻毫無辦法。如果把反抗軍那神出鬼沒,時分時合,無頭無尾的行進路線畫在地圖上,想必是一幅晦澀繁雜,令人摸不着頭腦的圖景。
而一手締造這圖景的,反抗軍的鬼才軍師珊瑚官心海,自然不會作出常人能理解的決定。此時此刻,反抗軍的另一支軍隊正用他們爛熟于心的遊擊戰術與幕府軍在清籁島的深林中聆旋,而眼下的這支隊伍,正如對決中斜刺裡直插來的一柄短匕一般,直取命門!
這布置,不可謂不精妙,但險,險到讓萬葉也不自覺地捏了一把冷汗。
換到平時,給全稻妻任何軍師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提出這種方案。無論鳴神島的防守如何薄弱,都
不可能會有一支軍隊敢于進犯。
五郎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擡頭匆匆瞥了一眼遠方。
不,不遠了,目所能及處,影向山頂的鳴神大社已經遙然在望。神社大巫女的裙擺下,即是無想之刀刃,與無盡之雷霆。
天守閣。
天地間暴戾的雨幕在此夏然而止,似乎連大自然都不敢踏足此地似的。天雷湧動似一隻神明的眼,通人的目光直射向這格制闊大的建築。
天守閣大堂,平日裡群臣朝見幕府将軍之地,如今空空蕩蕩—不,不如說已被毀得面目全非。木制的地闆被燒灼,正熾紅時又被頃刻凍結,好不容易融化,又得承受岩石結晶的沖撞和呼嘯的量風。總而言之,一片狼藉。整個天守閣大堂,已經接近破滅。
這是一場決鬥,也是稻妻的傳統之一,名為禦前決鬥,其制之古老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稻妻建國時,是殘忍又公平的一場儀式。
無論身份,登台即為對手;無關地位,敗者即刻殒命。勝者存,敗者亡。而執刑,也是由雷電幕府的實際掌權人親自手刃敗方作為了結。
從未有行刑失敗的時候,久而久之,也就從未有反抗行刑的時候。那一刀是無人可及的一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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