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廣陵郡,一路閑遊;劉裕向西南獨行,直往京城而去。
廣陵遇見的女子,水行乘舟,劉裕步行用腿。他隻有遺憾,而不抱希望,因為步行怎麼也攆不上順風的船槳。
一路曉行夜宿,這天到了臨淮郡的地界。
劉裕走進郡城之中,放眼望去,街面上沒有一個活人。空空蕩蕩,隻見家家上闆,店店關張。
沒奈何,更沒有敲人家門問問原委的好奇心。罵一聲晦氣,劉裕加快了步速,急忙穿城而出。
城外有山,山名“捺山”,本是太平世節,農人開墾的坡田,如今已荒了。荒山後是淮水,過了淮水,也就出了臨淮郡的地面。
亂石嶙峋,劉裕翻山而過,山後忽聽馬嘶。
三匹黃馬,骠肥體壯,呼哧揚蹄,悠閑在山坡啃草。馬群邊是個壯偉的漢子,倒騎着一匹又秃又瘦的病馬。那漢子高過九尺,鬥笠壓的極低。
劉裕以手按刀,細看那人面色。大漢手把一張強弓,馬側挂了一壺箭,足踏麻鞋青衣,高鼻梁,深目眶,眼皮上面壓着兩道蠶眉,臉頰凍得通紅,滿是塵垢;還有一部邋遢長須,淩亂塞在衣領裡。
漢子翻身下馬,漫不經心朝劉裕點點頭,瞥了瞥他雙手緊握着的刀柄。
“刀是好刀。”大漢放下強弓,随手挂于鞍邊。
“馬是好馬。”劉裕雙手離開刀柄,抱拳施禮。
大漢卸下馬鞍,道,“這段淮水,正晌午時才有人擺渡。下山也一樣是亂石堆,不如将就在此,同歇一宿?”
天快擦黑,二人在背風的山窩裡搭了塊篷布,生起一堆火。
大漢拴好三匹黃馬,卻放任他所騎的劣馬任意在山後翻草刨根。漢子去行李中拎出一小口袋肉幹,又掏出來幾個酒瓶。
他脫下外衣掃掃風塵,露出領子裡二尺的長須,唇腮下颌分作五绺;臂膀比劉裕還顯寬闊,趕上了常人大腿一般粗。
漢子抓一把肉幹放在劉裕手心,道,“隻好在此将就了。你看嶺頭,彤雲如怒,水汽甚濃,今夜必有大雪。”
“已然開春了,怎麼還會下雪?”劉裕笑。
“這天氣,比世道還亂。”
“好個沖州撞府的人。”劉裕道,“我實是不懂時節天氣,走到一驿算一驿。老哥怎麼稱呼?”
說話片刻天氣更惡了。男人頭上的鬥笠堆了兩寸的霜,摘下鬥笠抖上兩抖,露出通紅的一張臉。
“我名王鎮惡,往來後秦、東晉之間,販馬為業。”漢子答。
“後秦人?”劉裕小心問道。
“前秦人。沒什麼可避諱的,我祖父王猛,乃是大秦天王的朝中丞相;我父鎮守長江要塞,和你晉人打了十幾年的仗。嗨,前秦已沒啦,到我這裡,榮光早是沒落了!”
王鎮惡苦笑一聲,目光始終離不開劉裕手邊雙刀上的镌文,“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秦主的刀,能落在晉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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