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的加入,讓我腰間那不平衡的重量消失了,路修現在上基本都被她抱在懷裡。而路上調侃我,也成了他們樂此不疲的娛樂項目。
馬車上的風景,郊外的野餐,退治怪物,這些對初出鼬神村的黎黎來說都是稀罕玩意。她會因為路邊的金色麥田看到呆滞,會因為烤熱的奶酪玉米和我認真讨論火候的問題,會在我驅趕怪物後為我遞上泉水。
起初她很快就會展現出勞累,但在經過村莊時,為她換了一套的劍士裝束後,行動就方便了很多。此外還為她配了把短匕防身,那把和女生心儀的禮物完全不沾邊的匕首,但讓她在休息時擦了又擦。
在野外洗澡始終都是問題,早上睡醒後她會哼唧上半天,比起做車,她更喜歡踩在地面上的感覺。漸漸的,我也習慣了有人陪伴的感覺,做飯時會将獸肉烤得更爛熟一些。為了免受蚊蟲騷擾,驅邪粉的消耗量也日益增加。行進的速度在較原本的進程慢上許多。
隻是露營時,我偶爾能在守夜時見她突然之間驚醒。我能做的十分有限,唯有守在火堆前,平靜的将她喚回現實,“天亮還早。”
一晚,她向我訴說她自己的遭遇,說着說着便哭出聲來。那是我第一次見這個完美女子情緒崩潰,哭到甚至管不住自己的口水。從那一刻,我才覺得她是多麼的無助。
火光于黎黎雙眸中跳動,眼角還有哭紅的痕迹,“伊什先生。”
“嗯?”
“這世界上,存在忘記過去的藥嗎?”
“是有的,或許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她擡起頭,眼眸中夾帶着淚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那——你有辦法拿給我嗎?”
“又想委托我嗎?”
“可我已經沒有錢了。”
“錢的話,你們村子已經支付過了。”
她笑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狡猾?”
“騙我把你帶出來,将你置身在無處可去的局面,然後不得不給你找藥?”
她突然認真,“還不止如此。”
“還有什麼?”
“我其實還無比自私。”
“誰都有自私的時候。”
“那還請你,未來不要因為我的自私而讨厭我。”
“世界對美麗的人從來是寬容的。”
“那你呢?”
“我也一樣。”
“嘻嘻。”
“笑什麼,覺得我膚淺嗎?”
“有點。”她玩味的點點頭,“那我們可說好了。不要因為自私讨厭我。”
最後這句話格外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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