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刑部的幽深牢獄。
“哼,朕實在不願見你!”朱元璋坐在陳寒對面,面無表情。
陳寒卻笑容滿面:“陛下有何教誨,盡管提問,微臣必定傾囊相告!“
蔣瓛在旁聽得咬牙切齒。
這是何等言語?
簡直是無視君主威嚴。
朱元璋似乎習以為常,開口道:“假設……隻是假設,朕立允通為皇太孫,該如何處置藍玉?”
“陛下想除掉他?”陳寒反問。
朱元璋颔首:“他身為武勳領袖,握有重兵,傲慢不馴,劣迹斑斑,若不防微杜漸,他豈不是可能威脅新皇,難道不該除掉?”
陳寒質問:“僅除他一人夠嗎?”
“還不夠?”朱元璋反問。
“淮西派以藍玉為首,再加上軍中的新興勢力,若您不徹底鏟除,百年之後,他們會不知道他們的領袖是為何人犧牲的嗎?”
“那時豈不是人人寒心?”
“所以,最好痛下殺手,一個不留!”
“名單上包括與晉王殿下交情深厚的宋國公馮勝、穎國公傅友德,還有藍玉麾下的猛将,如景川侯曹震、鶴慶侯張翼、會甯侯張溫、普定侯陳桓、舳舻侯朱壽、定遠侯王弼等,全都除掉,不留餘孽!”
“您向來鐵石心腸,冷酷無情,何不一并清算,牽連一兩萬人,将所有潛在的反抗者鏟除,如此便無人敢寒心了!”
朱元璋勃然大怒:“胡說八道!這些都是我朝的傑出将領!”
蔣瓛等人在旁聽得毛骨悚然。
陳寒竟敢提出如此狠辣的計策,這些人都是大明的頂級統帥和将領。
“陛下,這不是您要處置藍玉嗎?我隻是順着您的意思,提供策略而已。既然要除,就一起除,随便給他們安個罪名,他們豈有生還之理?”
“将藍玉淩遲示衆,其首級懸于九邊,以此展示您對任何挑戰權威者的無情,看誰還敢違逆您。”
“如此,您的後代才能長久安定!”
望着陳寒幸災樂禍的神情,朱元璋恨不得撕碎他的臉。
“你在幸災樂禍?”朱元璋質問。
“不!我是在助纣為虐!”陳寒答道。
砰!!
朱元璋終于失控,摔破了茶碗,“拿下他!”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早就想除掉陳寒,立刻上前。
然而陳寒身手不凡,畢竟開國之初的文人并非文弱書生。
亂世之中,柔弱之人難以生存。
于是他與蔣瓛展開了一場追逐戰,你來我往,勢均力敵。
經過幾輪較量,陳寒意識到自己仍不及蔣瓛這般沙場老将,便提議:“大人,我有策略能讓藍玉等将領俯首,是否願聞其詳?”
“休戰!”朱元璋一聲斷喝。
……
三日之後。
朱允通被冊封為皇太孫,這消息如同幾枚炸彈在大明朝廷炸開,許多臣子一時無法消化。
朱允炆在東宮痛哭不已,随後被錦衣衛擡走,安置于太子殿下的陵寝,陪伴母親守護皇家陵園。
那天,十四歲的朱允通成為皇太孫,全國大赦。
民間流傳着天降吉兆,巨龍遨遊天空,靈芝叢生的奇異景象。
五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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