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看着封銀沙,對羅麗歪了歪頭,“羅麗,我們去告訴他嗎?”
“雖然我也很希望他知道,但如果被曼多拉知道就不好了。”羅麗隻能遺憾搖頭,她現在隻覺得對曼多拉的屬下必須謹慎。
不然當第二個‘霧枝’出現時,才是真的痛心,哪怕黑香菱現在是女王的手下,但到底是仙境的仙子,不可能任由對方去面對這種危險。
“那就隻能等封銀沙自己去發現了,可是他答應過不去見母親,而他父親又這麼謹慎小心,恐怕要好久。”王默為難的抱住自己的手。
“可如果被曼多拉發現我們在治療趙雪,也不好。”然後她歎口氣,點頭對羅麗說道:“我們快走吧。”
留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做,容易憋得慌。
王默感覺自己不太好忍耐,所以忙說要走。
病房中,封醫生來了一段時間,又在趙雪蘇醒前匆忙離去。
因為家人會刺激趙雪的情緒,他隻能減少出現在她面前的次數。
他完全理解封銀沙,他們是一家人,會忍不住彼此靠近。
趙雪睜開不再沉重的眼皮,她看着天花闆,感覺窗台吹來的風從腳上撫過。
但她的腿是沒有知覺的,她日常連起身都很艱難,因為她隻能依靠雙手的力量。
趙雪悲傷于自己的遭遇。她心中的苦痛像是一瓶牙簽,密密麻麻的尖刺藏在了心中。
當她想要将苦痛倒出去時,牙簽瓶子便開始晃動,刺在内心的每一處,最後從破洞處丢出。
但那是傷害,她不能這麼做,于是便将刺咽下,每一次咽下,她的心都會死一次。
而這次,她感受到臉側有一個異物,她下意識擡眼看去。
是那個斷了腿的芭蕾舞娃娃,她保持着跳舞的身姿,閉着眼倚靠在她的枕邊。
隻是這個娃娃有了變化,頭發變成了她最喜歡的顔色,腿也修複了。
“娃娃。”趙雪驚訝的伸出手去觸碰,“修好了?”
漂亮的娃娃不再僵硬,很是柔軟,她像是随時都能活過來一樣。
腿原先的斷裂處生長出羽毛,完全一體,看不出什麼異常,趙雪摸着她的腿徹底愣住。
夢境和現實重疊了?!
她在夢中、在回憶裡不斷跳舞。
最後她變做了娃娃,斷了腿。
她想要恢複完整,那條斷腿便化作羽毛重新生長,讓她心中的傷痕被羽冠修飾,恢複完美。
“芭蕾要一直跳下去。”
雖然動不了腿和腳,芭蕾這個足尖藝術無法展現,但她隻是提前到了不能跳舞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為芭蕾跳動的。
趙雪将娃娃放下,自己支撐着雙手嘗試讓自己掌控身體,然後半坐在床上,“我心中的舞蹈,娃娃你可以幫助我嗎?”
這是她許久未曾出現的靈感,她又一次有了對舞蹈的緊張感,而不是絕望和崩潰。
趙雪再次抱起娃娃,嘗試活動娃娃的肢體,娃娃的肢體很柔軟也很堅韌,她果然不一樣了,但趙雪不在意那些,她隻是很開心自己又有了活着的體會。
“娃娃,為我跳支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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