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火舌從碎裂的空間中吐出,将潔白雪片映照成凝血的冰晶,整個天空都被這飛揚的紅色充滿,它們飛旋,起舞、恣意張揚着生命最後的絢爛,以無可阻擋的氣勢和絕烈的姿态沖毀着它們面前的一切物體,星辰、月光、雷電、天人的宮殿都在這紅潮中支離破碎,分崩瓦解。
唯有毀滅,方能孕育此等凄豔絢爛之景。
佛與魔皆遺棄之地,再無存在價值,從虛無中誕生,在虛無中湮滅,是屬于天書世界的注定結局。
滿布瘡痍的蛇島随着空間的塌陷從中斷裂,島嶼傾斜,緩緩沉沒,而島上受五濁惡氣感染的生靈還在無自覺的厮殺。
殺、殺、殺,唯有殺,才是他們存在過的證明,鮮血揮灑,塗滿殘破的世界,殺伐之聲在沉寂的天地間回蕩,像呐喊、像狂歌、像大笑、像控訴這虛無的命運。
佛心舍利,原本衆人殊死争奪之物,此時與這個世界一并被遺棄,再無人問津。舍利中佛氣已近枯竭,灰蒙蒙的與周遭石砺無甚區别。
而随着島嶼的斷裂、傾斜。佛心舍利再度滾動起來,它“滴溜溜”的滾下坡,在碎石上跳躍,從石縫中滲透、最後、如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落在了它既定的終點。
碎石之下,埋着一具同樣被遺棄的戰敗者屍體,他的胸腔被一劍洞穿,原本該是心髒的位置隻留一個血淋淋的空洞,佛心舍利恰落入那空洞中原本該是心髒的位置。
“咚咚咚咚”佛心舍利再度綻放光芒,有規律的跳動着,就像心髒複蘇的律動,而那具屍身也從沉睡中醒來,再度睜開雙眼。
如果死亡時人的最終歸宿,那以此衡量,我确實稱不上人。
因為死亡對我不是結束,而是又一個輪回的開始。
三百八十一,是我死亡的次數,也是他殺我的次數,或許。
我誕生在一座霧氣缭繞的黑塔,或許,在那之前我便存在。
我沒有名姓、沒有身份,沒有過去,那塔中除了永遠不散的白霧,便隻有他,所以,他稱我為“魔”,那我便是“魔”。
那時,我并不太明白魔是什麼意思,而他也并不打算告知我,隻揮着劍,想殺我。
但無所謂,我也想殺他。
于是,我們就相殺了。
那是一個漫長、乏味、單調的過程,不斷重複的劍擊聲在空曠寂靜的塔内回蕩,像是千篇一律的樂章,唯有殺或被殺,才能為這樂章劃下終止。
不知重複了多少次,流血、創傷都不能讓我産生波動,甚至連死亡都已漠然,我開始懷疑這殺戮究竟有何意義,有沒有盡頭,而盡頭又是什麼?
有時我覺得我該停止重複的厮殺,而是與他一起坐在台階上,我記憶中有“酒”這種東西,我卻記不起它的味道,隻記得哪怕無話可說的人,喝過它之後也會變得多話,或許我該搞兩壇來,與他一起分享,回憶酒的味道,微醺之後,我有許多事想問他,許多話想與他聊。
但後來還是算了,他應該是一個把自己逼得很緊的家夥,在無數次重複的過程,我曾見過他屢屢被我擊敗時,會崩潰,會失控,會大哭喊着師傅,自責着無用,這種壓抑的家夥,喝了酒隻會更瘋狂,不适合做一個酒伴。
更重要的是,我果然還是更想殺他。
不管在我劍下失敗、崩潰、絕望多少次,他總能再站在我面前,一次次向我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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