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勇閉了閉眼,舌頭舔了舔後槽牙,複又睜眼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試試?”
“額?”江直撓着頭認真思考着。
“我隻是來找找線索,你去忙吧!”齊勇見那憨小子竟然真的在認真思考,趕緊出聲打斷。
“這樣啊!老師是本地人,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要幫忙,我可以問問她,她人很好,要是能力所及,她應該會幫吧!”
“你是說,你的老師是本地人?東柳村的人?”齊勇坐直了身體問江直。
“嗯,應該是,我剛聽門衛跟她聊天,說好長時間沒見她回來了。”
“行,那我跟你過去,你幫我引薦一下。”齊勇給實習生發了消息,讓他去村邊的竹林找他們。
江直的自行車在竹林邊,步行着過去,齊勇推着自行車和他并排走着。
“你頭還暈嗎?”齊通從包裡拿出剛打開的那個面包遞給江直。
江直接過來,搖了搖腦袋道:“使頸搖還有點暈,也有可能是剛才撞的!”一句話,兩個人的思緒又回到剛才古柳下。
江直啃着面包掩飾尴尬。
“前面還有一點路,我載着你吧!”齊勇卻擔心他還會暈。
江直看看前方的路,再看看齊勇的後座:“謝謝齊隊……謝謝勇哥!”江直岔開腿一屁股騎坐在了齊勇的自行車後座上,埋頭啃面包。
齊勇笑得一臉得意,可鼻子中的兩團紙,還有紅紅的鼻頭和沒擦幹淨的血漬,讓他的笑看起來有些猙獰。
到了竹林邊,江直看見玲兒靠在一棵竹子上閉着眼睛,似是小憩,似是傾聽,兩人走近了她都渾然未覺。
“玲兒”江直小聲喊着,怕吓着她。
玲兒睜開眼,看見江直,笑了笑:“你回來了?”
可在看見江直身後的齊勇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消失,整個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放松狀态轉為緊張警惕狀态。
“玲兒,這是我朋友,勇哥。”看玲兒緊緊盯着齊勇,滿臉戒備,“悄悄告訴你,他是警察,你不用怕!”江直又湊近一點兒小聲安撫着她。
可玲兒還是警惕地看着齊勇。
“袁師傅呢,你怎麼自己在這兒?”看她還是緊張,江直趕緊找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河邊。”玲兒小聲說。
“我們去找袁師傅,你别怕他,他是好人!”江直看玲兒還是很緊張,再次跟她強調。
江直一邊招呼齊勇去河邊,一邊不忘照顧玲兒:“她膽子小,你慢點兒!”
齊勇離玲兒遠一點,走過去後才問江直“她就是你說的小師姐?”
江直點點頭,“她人很好,今年才十七歲,繡功很厲害!就是膽子很小,不愛說話,以前可能受過什麼傷害。”
“你怎麼這麼想?”
“你剛才也看見了,她一個人的時候是非常正常的,頭幾次看見我就跟剛才看見你的反應是一樣的,熟悉的人能好一些,我估計她以前可能被傷害過,不過沒敢問過,你等會再見她注意跟她的距離,離得近她會緊張!”江直再次叮囑。
“知道了!”齊勇盯着前面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這孩子對人都這麼關心嗎?
齊勇默默從鼻孔拔出兩團止血的紙扔進旁邊的草叢,又拿出新的紙中擦了擦,血好像止住了。
袁師傅一個人靜靜站在河邊,望着河裡的水緩緩流淌。
“袁師傅!”江直出聲提醒她自己的到來。
“你回來了?還難受嗎?”袁師傅轉過頭,看到江直還帶了人,“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齊……勇,勇哥”江直本來要說齊隊長,想起齊勇的叮囑,臨時改了口。
“你好,安市市局,齊勇!”齊勇主動自報家門,“袁師傅好!”
江直滿臉寫着不滿,告訴自己不要說,他卻在那裡自報家門,這人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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