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這麼說完,趙家爺爺也隻是坐着,抽煙,不說話。
見此,顧言也不再繼續,而是調轉話題,開始聊起了别的。
就像顧言自己說的,他來,不是要做誰的主。
一個是他爺爺,另外一個是他敬重的長輩,兩邊他都做不了主。
不過,他的想法,已經傳達到位。
這才是這一次來的目的。
再說了,都是老人家,如果真把這件事和他一個晚輩說了,那才不對勁呢。
臨到吃晚飯前,顧言才起身告辭。
趙家爺爺一家極力勸顧言留下吃飯,顧言多番推辭,好不容易才拒絕下來。
最後,羅叔送顧言出門。
離房子稍遠了,來到一處竹林,羅叔這才說道:“小言,有些話,當着長輩的,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現在就咱爺倆,你也有誠意,索性我就把這件事給你說明白了。”
顧言點了點頭,這才是正常的流程。
按照道理,出了這種事,無論對錯,長輩們肯定是不會先低頭的。做晚輩的,自然要從中撮合。
顧言的父親在外地,顧言來登門拜訪,先拿出姿态,然後再借羅叔之口,把這件事給顧言說了。
事情的真相,也和顧言上輩子知道的一樣。
的确是因為顧言爺爺的一句無心之言,讓趙家爺爺生氣了。
在農村,都認為生個兒子,才是造成了傳宗接代的事。
趙爺爺有五個姑娘,在周圍的人嘴裡,本就是有些非議。平日議論,說趙家絕後,風言風語,就算不是當面說的,趙家爺爺也沒少聽。
趙家爺爺性子也不是那種激烈的,可這件事,對趙家奶奶的傷害更大。
若是他人背後議論,趙家爺爺聽見了,也就當作沒聽見,隻要不是當面去說,也就罷了。可偏偏這話,是顧言的爺爺說出來的,而且還被聽到了。
“那天晚上,你二姑她媽哭了一晚上。老人家本來就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
羅叔給顧言一支煙,然後自己點了一支。
“羅叔,這件事,的确是我爺爺不對。不過作為晚輩的,也不好去說什麼。不過我會把這件事轉達的。但我爺爺,他也不是那種意思。”
“誰說不是呢!我那小姑父的性格,我也知道。這件事,我也是很生氣的,不過你這一來,态度又這麼好,想一想,還是算了。”
從得知這件事開始,羅剛就和自己的老婆回到了趙家,隔個一兩天,就上門來鬧一鬧,說一說。平日裡,趙家奶奶和顧言的奶奶,沒事兒吵一吵。按照羅剛的意思,今年這個年,大家都不要好過。
“羅叔,過年之前,把這件事解決了吧。明天殺過年豬,這樣吧,我想個法子,讓我爺爺今晚來找你們幫忙。”
一般鬧了這種事,兩家人就不往來了。誰先去找對家說話,就代表服了軟,認了錯了。
被找的那家,如果是把這件事答應下來,就算是原諒了。如果沒把這件事答應下來,就是還沒原諒。
至于當面鑼,對面鼓的認錯,别說是顧言的爺爺做不到,就算是性格更好的趙家爺爺錯了,面對别人,趙家爺爺也做不到。
“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回去勸勸你趙爺爺。今晚上要是小姑父登門,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其實話都說到這種程度,就算今晚小姑父不登門,以後估計也不會再鬧了。你小子年紀輕輕的,那幾句話說的,真的在理。”
羅剛拍了拍顧言的肩膀,這一次,他這個出主意的人,的确是看在顧言的份上,把這件事答應下來。
“我曉得,羅叔!不管如何,我盡力讓我爺爺來請趙家爺爺來我家殺過年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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