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山脈
這麼多隐約的鼓點,隻不過是一場未下完的夏雨。草木們纏繞在一起,頭重腳輕,幾欲重振倒懸着的湖山。到了半夜,會掀起一陣噼啪作響的風暴。
堅硬部分是岩石,是山脈的筋骨,是折不斷的骨殖,是冤死鬼斜彈過來的一顆泥丸。卑微者的不屈,狹路從未和我打過照面的陳年遊魂,似狡黠的遊隼遠遠飛去,叫醒另一窩沉溺未醒的夜莺。
今夜,叢林屬于必然王國。利爪下餘威,敬獻給了神癨,或許還有人間煙火。半空閃亮起暗紅色的光芒,是昨天留給我的另一道塵世記憶。沒有誰會對自己殘碑般的背影,痛下殺手,斷喝一聲:遇山開路。
密密的松針,今夜計謀内的針腳,月色使我又一次迷途知返。腳步上情節、晚風中疼或愛憐,值得警惕手中的路杖,似一無所獲的試探。
時間容不得雞犬相聞,打聽彼此血性與嗜好,以及深淺不一的足迹。
這并非兩難的選擇,一種昭示——白雀留給我的退路還在枝幹,天空短促的呼哨滞留雲際。找不到一株相同的稗草,靜觀天地與人世,古老的冥想如草籽遠播。
白雀早已踐行,給予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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