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勿言并沒有在稱呼這件事情和老張繼續糾纏,自從認識老張以來,他就一口一個小李子的叫自己,任自己強調了無數遍也無濟于事。
自己還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最初逼急了自己的時候李勿言還想反抗一下,想要将這個老張痛打一頓,可是換來的卻是自己被老張如同掐小雞仔一樣把自己掐在手裡,那時候他才知道這看着普通的老張其實是一個了不得的大高手。
兩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後,沿着林府院中的石闆路走向後院,後院,這林府李勿言送山貨的時候早就進過,不過那時候不是從正門進入罷了,但是林府的規模他卻早就了然于胸,六進六出的院落,在整個“連嶽坊”算的上是獨門獨戶的府邸了,光是從正門走向後院就差不多需要一刻鐘的時間。
此時已經是傍晚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了,不過林府之中卻是燈火通明,院落和連廊之間燈籠高挂,仆人和丫鬟來來穿梭不停,早已經把燈籠給點燃了起來。
“哎!張爺,和您打聽一下事情。”李勿言開口問道。
“又要打聽什麼事情,你上次從我這裡打聽事情欠我的山貨還沒有兌現呢?難道還想來我這裡繼續賒賬不成?”老張領着李勿言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道。
李勿言和老張保持着幾乎有三步的距離,他說道:“那哪能呢?雖然上次我還欠了你一些山貨,但是每次我給你的山貨可都是比市價上低了不少的,這點您總不能不認賬吧!”
“聽你這麼一說,這點我倒是不否認,可是你給我的山貨裡面以次充好,摻了什麼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老張頭也不回的回道,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跟在身後的李勿言頓時有些尴尬,不過他很快調整情緒說道:“那可不乖我,我可提醒過你,那是我爹才能幹出來的事情,你如果要算賬去找我爹去,反正咱們兩家離着也不遠。”
“哼,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我堂堂林府的大管家為了這樣一點小事去找你爹,我能丢得起這個人,我們林府也丢不起這個人!當初你爹往山貨裡面摻東西也是聊到老夫不會放下身段去和你們掰扯這些東西了吧!你們父子啊!一肚子的鬼心思。”
“這不是年景不好,我們這種窮苦老百姓沒轍想出來的法子?”李勿言在老張身後面帶微笑說道。
老張似乎已經察覺都了李勿言的微笑,有些不滿的問道:“那你就可着老頭子我一個人薅,哪天惹我不高興了,連本帶利一塊和你讨要回來。”
“哎呀!消消氣,那也是您想讓我們薅啊!不然這種事情還能逃得過您老的法眼,是不是,張爺。”
老張不緊不慢,行走之間的步伐前後間距一緻,每一步之間都絲毫不差,仿佛是早就丈量好了一般:“也就是我們林家不和你計較,換其他人家早就把你的手給打折了。”
“那是,那是,張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别和我一般見識,就和我說說,這次你們家公子到底找我來幹什麼,中門都打開了,我現在心裡沒多少譜。”李勿言接着問道。
他同老張兩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兩人兩人口中所說的那麼尖瑞,而是更有一種忘年交的感覺。
“這種事情,你還來問我,你和我們家公子一同從衙門那邊回來,你以為老頭子我眼花看不見?”老張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對李勿言微笑道。
“這我哪知道,我也是湊巧在衙門附近碰到的你家公子,他就約我過來了,至于為什麼事情,他真的沒有告訴我。”李勿言一五一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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