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一聲:“沒有。”表情不自然。她就笑倒在他懷裡。是夜,許鶴甯發現雲卿卿特别黏自己,睡夢中都攥緊自己的胳膊。他沒有什麼睡意,樓着她,一手輕柔放在他肚子上,睜着眼想事情。忽然手掌想是被什麼輕輕碰了一下。他一愣,暗夜中一雙眼明亮極了。就在這時,手掌再度傳來動靜,還是那樣輕輕一下的震動。——孩子在動!他驚喜,手心更加緊貼,但許久後都沒有了動靜。好像剛才是他的錯覺。他屏息等了許久,孩子還是安安靜靜的。許鶴甯等得全身都僵硬了,最後隻能搖頭失笑。小東西,這是又睡着了吧。但他還是許久都不曾挪動手,直到迷迷糊糊睡着。次日,浙江百姓上書請求許鶴甯剿匪一事被當朝宣布。大皇子馬上要離京去封地,皇帝又派許鶴甯到浙江,朝堂的事一件接一件,讓官員們也嗅到不尋常。而當晚,許鶴甯出現在皇帝壽辰的家宴上,宮裡的妃嫔先是都吓一跳,太子看向他的眼神更是不敢相信。更是讓大皇子緊緊握住了酒杯。心想他父皇居然能對一個水寇如此看重,調往他離京果然是必要的。許鶴甯跟沒事的人一樣,入席後該吃該喝,一樣不落。太子撚着酒杯,整晚都心不在焉。這夜,許鶴甯回到侯府時,正院還燈火通明。雲卿卿準備了酒菜在等他,他快步進屋,将人抱到懷裡,心裡都是滿滿的。随着大皇子和許鶴甯離京,聚焦在兩人的話題慢慢散去,而京城在下了一場連綿細雨後迎來端午。明昭帝壽辰沒有大辦,禮部自然也不敢提議大辦端午,單單組織了一場賽龍舟,連彩頭都從金銀改為禮部特意和皇帝讨的墨寶。今年端午不大辦,一切從簡,護城河岸隻搭了竹棚供應茶水,連瓜果都沒有。雲卿卿攜着婆母與娘家人來到河岸觀賽。她肚子如今已經快六個月。她生得纖細,即便懷着身孕,四肢依舊細長,就顯得肚子特别的大。李媽媽和翠芽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走那麼一路已經是滿額的汗。翠芽在邊上給她打扇,四處看了眼,沒有發現冰盆。“夫人恐怕得受熱了。”身後傳來聲音,雲卿卿回頭見翠芽皺着眉努嘴,就往四周掃一眼,無所謂笑笑。她沒有那麼嬌氣,不過就是沒有冰盆。許母在邊上也熱得直冒汗,望着燦爛的陽光卻是抿着嘴笑:“甯哥兒一到這天,就喜歡泡在水裡不出來,要不是我總唠叨,他估計能泡掉一層皮才算。”提起許鶴甯,雲卿卿不自覺也翹了嘴角笑。他人是離京了,書信卻是一天都沒有斷。真是能累死給他跑腿的。而且信裡往往都是些他走到哪兒,吃了什麼,有時甚至就是一句:卿卿可思君?更離譜還曾就寫兩個字,親親。那股不正經的流氓氣息能從信紙上撲面而來。不過不得說每日來信确實讓她放心不少,他到了浙江後還傳來兩場小捷,可以說這就是給她的定心丸。雲卿卿正想着,高架在河邊的大鼓突然就響起。是開始比賽了。她擡頭往外看,前邊傳來她祖母的話:“你瞧那皮猴子樣,一勁兒朝我們這兒揮手的,是不是嘉祺?穿紫色那隊。”她聞言忙看過去,果然見到雲嘉祺正朝着這邊揮手。但她揮了一下就立刻放下了,雲嘉祺邊上是林濉,這是有交情的世家公子組的隊,就是湊湊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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