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空,”吳畏胳膊伸到那人前面,把對方遞過來的酒自己仰臉喝了,“一起的,我代他。”那人看見吳畏,又瞄了一眼方迦堯,挺舍不得擺擺手。“謝了,我跳完請你喝酒。”方迦堯拿了包朝裡走,沒多餘的解釋,吳畏本人也沒問,表示知道,就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目送他去了後台。方迦堯以為是杜欲。以前青梅竹馬長起來的,玩兒的好,同在青俞混初中,方迦堯練舞有天賦,就一直帶着杜欲玩兒,年輕那會兒瞎混,感情的事也不認真,杜欲就追着他跑,心窩子都給方迦堯掏出來看,從頭到尾就是一句話“我想追你。”方迦堯顧慮多,一直沒同意,就跟他耗了八年。後來等接受了,同意了,所有的承諾都碎了稀巴爛也就兩年。吳畏現在能為他做到八十,那杜欲當年就為他做了九十。感情的事,原本就做不得真。等去後台換了衣服,又收到他弟的電話。方伽堯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兒是青俞的晚自習,他弟懂事,要是沒有着急事,不會等不到下課,方伽堯滑屏接了,“柚子?”“哥,你見着杜欲了麼?”“沒有,你哪兒聽來的?”方伽堯往台上看,那人已經往下走,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能上了。“我聽人說了,他現在點名要去找你,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我在這兒幫不上你什麼忙,就讓你提防點,他說啥也别信。”方佑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聽聲音是去了外面,“哥,我上課了,晚上聊。”杜欲上了大學之後,自己就跟他單方面沒在聯系,在方伽堯這兒算是斷了個幹淨,要說有關系就是欠上一架。杜欲這人,方伽堯早晚是要揍的。方伽堯撂了電話往台上走。方伽堯的動作慢下來,但是立馬看見吳畏向他打手勢,意思是,-你繼續,别管。吳畏沒挪窩,手指頭敲着實木的桌面兒,繼續往台上看。來的人數多,個子都挺高看着像體育生,圍了吳畏一圈。刑津北湊上去一把摟住西裝男的脖子,“柯哲你小子在我地盤兒上别這麼放肆,畏少爺自己人。”柯哲油亮的皮鞋尖兒蹭着吳畏的褲腿,調兒挺奇怪,“哦,刑哥你早說,那這地兒占得敞亮啊,不請我坐坐?”柯哲是刑津北留學時候認識的,兩人差上個八九歲,也玩兒得到一塊去,都是怎麼荒唐怎麼玩,柯哲平時目中無人慣了,逮着誰都得往頭上坐,見不得别人比他好,看吳畏上來就做了個雅座,柯哲臭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就去招惹人。柯哲玩兒籃球,生的高,加上自己平時注意收拾,也是副好皮囊。修長的兩個手指從兜裡摸了煙,遞給吳畏,“剛才冒失了,陪個不是。”“戒煙了。”吳畏沒什麼表示,一條腿橫搭在膝蓋上,半斜着靠在椅子上往上看。自始至終,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方伽堯。柯哲繞了半圈兒桌子,坐在吳畏對面,也往上瞧。周圍一大群人看柯哲禮禮貌貌坐下了,也都不好說話,看吳畏把話怼在柯哲臉上,他也沒生氣,都摸不準脾氣,也都各自在附近找了座位坐下。酒吧裡人氣兒最旺的時候,荷爾蒙在裡頭就是催|情|劑,一夥人玩的開,等不及直接靠在門口兒做的也有,被氣氛感染,方伽堯這舞就越看越騷。方伽堯并不喜歡這裡的酒吧文化,很野蠻,就是純粹約|炮發洩用的野吧,來這裡第二天回公寓他就吐了,這裡的關系隻是靠肉|欲維持,撇清這個關系,根本看不到欲望最初始的。所以在上面的他一直皺着眉頭。“瞧上了?”柯哲自顧自抽煙,邊看吳畏邊往上看,“不叫下來玩玩兒?”“不玩,是朋友,我在等他,”吳畏從鐵盒兒裡勾了塊兒硬糖,放嘴裡,才扭頭沖柯哲說,“後邊兒是體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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