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鯉轉身下樓,拐進一間僻靜的小屋。
杜蘅躺在床上,杜小萍正在給她施針。
“還沒醒?”
“早上醒的,現在又睡過去了。”杜小萍今天右耳朵小。
“阿姐使脫了力,會消瘦一陣子。”
張鯉指了指腦袋:“她這裡還好吧,有沒有說胡話?”
“沒有大礙。”杜小萍遲疑着:“謝謝你。”
“客氣,你阿姐是條漢子。”
杜小萍被這句話逗笑了:“阿姐之前還說你這人靠得住,可你一說話就感覺靠不住。”
“尻。”
……
長生殿,殿頂。
多日不見,這裡多出一座方尖碑。
風還是很大,直往嘴巴裡灌。
“婆婆,你不覺得在上面說話很費勁嗎?”
“你沒見我背風坐着。”
“尻。”
“劫後餘生,人應該變得沉穩才對,你反而更跳脫了。”
“我感覺體内東西被蟲雲帶走了,又說不出是什麼。”
夜離婆婆推算一陣,定定地看着張鯉:“你沒少東西,反而多了。”
“多了什麼?”
“壽命。”夜離婆婆靠上來:“多了百餘載,怪不得跳脫不少,有奇遇?”
“我學會了龍蠅的先天神通。”張鯉扯了個謊,心中卻道:“跳個得兒啊跳,要是你有幾百年壽命,你也跳。”這麼想着,腦中便莫名有了夜離婆婆濃妝豔抹,手舞足蹈扭秧歌的畫面。
奇怪的是,吹唢呐的正是自己。
一想起唢呐,便又想起地底山壁上那個又大又圓的洞。
一想起洞,就想起……
夜離婆婆仿佛能看透人心:“我不會跳舞,盼你真能福壽綿長。”
張鯉一愣,不敢再瞎想。
夜離婆婆話鋒一轉:“你師傅恐怕不認得你了。”
“我也不一定認得他。”
“去認認試試。”夜離婆婆臉上皺紋都帶着笑容:“你師傅回來了。”
城南有一片膠泥地,澄漿雜裹,盛産鳴蟲。順景年間因颛顼殿在此修書,至使文人雅集,書肆比鄰,經年累月,漸漸的花鳥蟲魚、文玩古董又加入了進來,就長長得鋪成了一條街,至今已有二三百個年頭。
街面上挑着大大小小的各式幌子,當中最獨特的當屬鳴蟲軒的招牌,挂的是一個大葫蘆,上面見須見尾地烙着一隻大蛐蛐兒,張牙踢腿,活靈活現。
張鯉心中惴惴,悄悄地推開鳴蟲軒的門,悄悄地進來。
張掌櫃正站在櫃台裡逗弄着一隻蛐蛐。張鯉進來也不說話,先朝左門看看,然後又挑起右門簾子看看。
張掌櫃瞅他一眼:“幹嗎呢?進來連句話也沒有。”
張鯉這才覺到自己有些不自然:“啊……我看鋪子裡有沒有外人……”
張鯉緩緩坐下,臉上不自覺地顯着幾分古怪:“師傅,你到底記不記得我?”
“你一天跑八趟,化成灰我都認得。”
“尻。”
正如夜離婆婆所言,張餘歌外表沒變,但靈魂似乎被某個遠古軀殼罩住,全然變了一個人。他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凜州城,還開了間鋪子。
“捉着好蟲兒了?”張掌櫃頭都不擡,依舊逗弄着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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