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高興了,道:“宮裡你也不是不知,人多口雜。縱是沒事,也要繞出點話來,更何況還有十三娘那樣隻等看人笑話的?你幹嘛逼她,該來就來了,非要讓人給你準話,有你這麼請人做客的麼?這是要結仇罷?”高陽頓時景仰地望着他,果然呆子也有開竅的時候。晉王覺得自己在十七娘眼中似乎高大了很多,挺了挺背,又道:“别迫她了,能出來我自會帶她來。”魏王讪讪然,隻得自罰三杯:“是我做得糙了。”三杯酒下肚,高陽道:“我在宮中,總不會與四郎有礙,大郎那裡,我也少有接觸,往來得多的,也就九郎了,我們二人都是閑人,也能說到一處去。”表明了兩不相幫,兩不相誤,她和晉王袖手旁觀,不對,她袖手旁觀,晉王懵懵懂懂。話都這樣了,魏王也不好非要扯着人家令二中擇一,道:“望記今日之言。”心中仍是不甘心。晉王心道,怎地今日四郎婆婆媽媽的,平日也挺爽快的啊,猛然又想到适才似有提到大郎,聽到耳旁高陽在說:“高陽不改初衷。”晉王似乎有點明了,可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大郎四郎與他,皆體自先皇後,豈有相殘之理?可又由不得他不懷疑,若非如此,何以高陽怎麼也不肯應了魏王,不過是做客罷了,哪怕虛應,往後來不來,也自有說法,何須如此堅定?酒宴畢,三人皆飲了不少,走出那處宴廳,外面竟下雪了,宮燈照得庭院亮如白晝,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灑落,這是今冬燈罩照雪影,影影憧憧。高陽觀賞了一會兒,回頭便見晉王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她身後,高陽隻以為他乏了,笑道:“雪天路滑,不好騎馬,讓人備車罷,回去一定很晚,不能擾了阿爹,又不能不禀一聲,不如就與四郎借一瓶梅花,送去甘露殿,也好讓阿爹曉得,我們平安歸家。”晉王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他剛猜到他大哥和四哥在争鬥,心中很壓抑,十幾年了,他出身好,前有兩個能幹的哥哥頂着,陛下也厚愛他,他吃喝玩樂兼與美人說笑談心,日子過得痛痛快快,從沒有這樣污糟的事捅到他面前過。乍然想透,晉王真是難過。高陽當然不知道他想的什麼,還以為是怕回去晚了被陛下訓呢,就安慰他:“跟四郎借身衣裳換了,再擦把臉,就聞不出酒味了,況且,陛下也未必會傳召呢。”都這麼晚了。高陽一旦溫柔,任誰都要動心。晉王聽着她溫聲細語的,不禁就有了一種他們兄妹相依為命的錯覺,高陽,多溫柔的人,以後她的驸馬若敢對她不好,他一定揍那小子!二人同魏王闊别,各乘一車,便回家去了。皇子公主出行從來不是一頂轎子一匹馬就行了的,哪怕是微服,該有的護衛還是有,眼下天晚,又忽降雪,路上行人寥寥,車子無所阻,便行得很快。他們由玄武門而入,入門時,簾子被風吹了一下,開了一條縫隙,正好看到李君羨守衛在飛雪之中。竹君立即便去将簾子攏了下來,又掩得嚴實了。高陽收回目光,微微地喘了口氣,道:“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得勁兒。”竹君聽了就慌,回過身來一摸她的手臂,穿得不算少,但一入夜,還是單薄,尤其是剛剛還任性的不肯加一身大氅,她忙道:“恐受涼了,回去便灌一盞姜茶,再請太醫來看過方好放心。”“唔,唔。”高陽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胡亂應了兩聲,閉目睡了。在車上歪了一會兒,等到了她自己的地方,反倒得醒過來,照她與晉王說的,先禀皇帝,皇帝若不宣召,她才能睡。因天太晚,高陽不欲驚動人,便沒宣太醫,自己喝了兩杯姜湯,喝得身子整個都暖暖的才罷。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皇帝傳下話來,不令王與公主面聖,好生安歇,不必記挂。高陽這才真的除了衣裳睡下了。第二日,正趕上武媚娘送花的日子。高陽起身一看,昨夜一場雪落下來,外面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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