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很快就喂蘇念杭喝完了一碗烏雞湯。當他再端來第二碗的時候,她搖搖手。
“我喝不下了。我有點頭暈,惡心想吐。”說着,捂住自己的嘴巴。
“醫生說了,你中度腦震蕩,所以才會有這些症狀。既然,喝不下,我們就先不喝了。來,我扶你躺下。”
蘇念杭躺好後,看着陸湛布滿血絲的眼睛,心裡有說不出的心疼。她伸出手摸着他略顯憔悴的臉頰,哽咽着說不出話。
陸湛覆上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然後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
“陸湛,我們的小孩沒有了。你會不會對我感到很失望?”
陸湛知道這是他們倆一輩子都無法邁過去的一個坎,哪怕将來他們重新有了小孩,這也将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陸湛擦去她眼角的淚滴,無限溫柔的說道:“傻瓜,我永遠都不會對你失望的。小孩沒有了,我們可以再要。如果,失去了你,那我就失去了生活的意義,我會發瘋的。”
蘇念杭點了點頭:“等我好了,我們再要一個,不,是三個,我們再生三個小孩,好不好?”
陸湛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好,都聽你的,你說生三個我們就生三個。”
正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陸芸和她的女兒,還有歐靈兒每人捧着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陸芸來到蘇念杭的面前,裝模作樣的抹着沒有眼淚的眼睛,假惺惺的說道:“念杭,都怪我,要不是我約你去那裡吃早餐,你就不會發生車禍。沒有發生車禍,你就不會流産。你恨我,怪我,都是應該的。要是你不認我做姑姑,我也不會怪你的。”
蘇念杭雖然知道這隻是一個意外,但要不是因為她的邀約,自己可能就不會流産。要自己心無芥蒂的說不怪她,她還沒這麼聖母心。
見她無動于衷,陸芸又硬擠出兩滴眼淚,來到陸湛的面前。當着他的面,“啪啪”的打了自己兩巴掌。
“陸湛,都是姑姑的錯。你有什麼氣,盡管向我撒,我不會怪你的。”說着,低垂着自己的腦袋,假裝哭泣。
歐靈兒假裝震驚的樣子跑到陸芸的面前,握着她的手阻止陸芸再打她自己。
“陸夫人,陸阿姨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姑姑,是你的長輩。你流産也不是她願意見到的,她腸子都悔青了,昨晚一整宿都睡不着。雖說,陸阿姨有錯,但是你再怎麼樣,你的小孩也回不來了。”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雖然知道歐靈兒說的是事實,但自己怎麼就那麼不樂意聽呢。
陸湛眼神冷漠的看着自己姑姑拙劣的演技和那歐靈兒的一唱一和,默不作聲。
陸芸見陸湛久久沒有出聲,擡起眼眸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他這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啊,怎麼這麼難以讓人捉摸不透呢。被他這麼看着,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芸的一舉一動都映入陸湛的眼簾,還有那個歐靈兒以為她裝得天衣無縫,但她嘴角那一抹一閃而過陰笑還是被陸湛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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