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這才下馬,帶着侍衛走近,還不等華中反應,便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道:“華中,我正打算從官道往前去尋你進京呢!”
華中一愣,問道:“可是京師那邊出了什麼大事?”
華中前面便有所猜測,郭桓與他互有所求,各自手上都握有另一方的把柄,應該不至于殺人滅口,除非京師那邊出了什麼大的變故。
朱棣一邊吩咐侍衛去救治傷者,查找有沒有追殺之人遺留下來的線索。
一邊對華中道:“曹國公薨了,陛下本欲命你侍疾,但事發突然,便令我接你進京,送曹國公一程。”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華中的神情,見他在聽到曹國公離世的消息臉上轉瞬即逝一絲快意,心中有些發冷。
而在四周搜尋遺留線索的燕王府侍衛此刻找到了一個腰牌,拿到了朱棣跟前。
朱棣舉起來佯裝打量了一番,突然對華中發難道:“華中,你與戶部其中一位郭姓官員可有仇怨?”
華中卻面不改色,疑惑道:“我常年留任北平,不與京師往來,怎會與京中官員有所聯系?”
朱棣意味深長的道:“前幾日,朝堂之上有人揭發地方官員私吞官糧,據說與戶部有關,我父皇正下令嚴查此事。”
“華中,你萬萬不要自誤,否則,後果你心裡清楚。”
迎着朱棣的目光,華中心頭一慌,下意識看向身旁因為追殺顯得有些恐慌的妻兒。
但他心中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可事發突然,從他在驿站遭遇追殺,再到遇見朱棣得知自己的仇人曹國公身死,不過半個多時辰的時間。
劫後餘生和大仇得報兩種情緒沖擊着華中,讓他有些恍惚。
朱棣順着華中的目光看去,發現華中的妻子肩膀上挎着一個包袱。
能在剛才那種被突然圍殺的情況下,還緊緊背在身上的東西,要麼是價值不菲的金銀,要麼就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再看那包袱背在他妻子身上卻不見一絲下墜,朱棣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冷不丁的,他開口道:“華中,你認識郭桓嗎?”
朱棣看似是在問華中,眼睛卻一直看着他妻子的神情。
見她緊了緊肩膀上的包袱,這下更加堅定了朱棣的判斷。
被朱棣直白的一問,華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強作鎮定的道:“不認識,北平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朱棣卻沒有再多說,直接翻身上馬,冷冷的看着華中。
“淮安侯,你的事發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交出與郭桓私通的證據,随我進京請罪,念在你父親的情分上,我保你家人無事。”
“二,我帶着你的屍體回去交差。”
周圍原本還和和氣氣的燕王府侍衛,此刻都嚴陣以待,讓原本逃出生天的淮安侯人馬再度陷入恐慌。
華中看着朱棣的神色不似作僞,神情有些複雜,又有些釋懷。
“曹國公,真的死了?”
看着華中期盼的目光,朱棣緊了緊手中的缰繩,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華中有些瘋癫的大笑起來,随後竟拿出一把短匕,直沖沖的朝着朱棣刺來。
燕王衛見此,當即拔出了腰間的利刃,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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