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茫呼喚,李卯徑自從袖内跳将出來,幻了高大人身,也行了個拜禮,滿臉堆笑道:“胡師叔,此話當真?”
胡尋德也不是那市井小民,自是沒被突然出現的李卯唬住,反而喜道:“你便是李卯李師侄?真是英雄不問出路啊!”
周茫道:“李卯,我與胡大人正商量重要之事,你出來做甚麼?”
李卯道:“憑你甚麼重要之事,反正去那雁蕩山,必少不了一場厮殺,既是厮殺,怎能少了俺李卯!”
胡尋德道:“有李師侄相助,真是錦上添花!”
李卯道:“胡師叔,你莫要講得這般牽扯,隻管揀那緊要的話說來,雁蕩山到底是怎地一回事?”
胡尋德道:“若是别人問起,這事也是說不得的,今日既是二位師侄問起,我便從頭講來。”
李卯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兩人跟前,急道:“快講!快講!”
胡尋德喝了一口茶,歎了一口氣,慢慢講道:“我胡尋德出生在普通人家,雖憑着一場機緣,早早就入了師父齡虛子門下,卻因自小愚笨,不似你等生來便有那萬中挑一的靈資,始終做不得那内門弟子,至于那尋仙問道之事,更是想也不敢想。”
周茫沒接話,按住了心思,細細聽着胡尋德的言語。
李卯似乎也曉得了胡尋德是個說話牽扯的性子,隻得壓住胸中急躁,聽他慢講。
胡尋德繼續說道:“直到十二年前,我也三十七歲了,眼看他們幾個内門弟子皆是得了師父親傳道法,也如世俗之人一般,各自開府建牙,領着一方天地,好不威風。更不用說申屠師兄,作為師父的首席弟子,以後肯定是要接過掌門之位的,而我卻還是一個外門弟子,每天做些打掃輪值的粗事,心中難免灰心喪氣。”
周茫一聽,便深感這位外門師叔胡尋德的絮叨功夫和師父申屠邑果是一脈相承。
胡尋德有些出神,沒完沒了地歎着氣,“那時我思來想去,這修道成仙的路是走不下去了,不如早早脫身。于是我便找了個機會,鬥膽向師父說了想要離開逐月宗,下山過活的念頭。沒曾想師父居然一口答應,還與我不少銀兩,又讓我帶着一封書信去辜城找布政使審大人,此後我入了仕途,兩年後也做了這河陽縣縣令,算到如今,這一做便是十年。”
周茫道:“師叔做得這一縣之令,必是經曆了一番艱辛,若論政通人和之地,在辜州地界,咱們河陽縣說聲第二,别的郡縣恐怕也難稱第一。”
言罷,周茫心想,這胡師叔也算得上心思活絡了,一見修道無望,便棄了玄門身份,卻又能入得仕途之道。
一縣之令,這父母官看似不大,治下卻有一套完整的規格體制。
所謂積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塵以崇峻極,哪怕是這泱泱樊朝,坐擁九州之地,不也是由這些郡縣類聚而成?
細細想來,胡師叔的奮鬥史确實使人感到幾分欽佩。
不過,師祖齡虛子的那封書信和這位辜州布政使審大人,似乎更是關竅所在。
個人的奮鬥固然重要,但也得結合曆史的進程。
放在各朝各代,這話都有立足之地。
也難怪在十年前那場逐月宗的執掌大典,面對河陽縣官府送來的賀禮,一向對外清高的師祖當時也并未拒收。
聽了周茫的誇贊,胡尋德忙擺手道:“若無你師父扶持,河陽縣豈能如此安甯?隻是最近出了一樁禍事,攪得我心中好生煩惱。”
李卯道:“便是那雁蕩山罷!快快講來,那山到底怎地回事?”
胡尋德嘴皮上散落着幾顆還未幹透的泡沫星子,兀自緩緩說道:“五年前的一日午後,正是天高氣爽之時,那日恰好衙門無事,我便攜了一家老小,往城南郊遊玩一番。說來慚愧,那時我雖已做了五年的河陽縣縣令,但一直忙于公務,無甚閑心欣賞這河陽縣的大好風光,對城南郊更是陌生得緊,到了雁蕩山附近,我看到……”
“不對不對,你不是早就來了河陽縣,入了逐月宗,怎地會不自去城南郊耍一耍?”李卯擺擺手,打斷了胡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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