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惡心的那種人,不是幫着别人欺負你的人,而是在你受欺負的時候假裝看不見,但你要反擊之時,又勸你要大度的人。
這種人你要躲得遠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眼看局面相持,孔融進退兩難,這時一直未說話的楊彪突然站出來說道:“曹昂賢侄,文舉此人,我是了解的,他說話素來耿直,其實并無惡意,再說這是本初組織的文會,又何必在席上動刀動劍?”
漢末兩大世家,一為五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另一個便是四世太尉的弘農楊氏。兩大家族,一為關東冠冕,一為關西領袖,乃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領袖。
按道理來說,楊彪出來說和,旁人怎麼也得給他這個面子。
其實楊彪也不願意站出來,實在是孔融是他老爹的幕僚,平日裡打的都是他老子的旗号,一旦在這裡丢了臉,不僅僅是丢自己的臉,還丢了楊氏的臉。
曹昂聽到楊彪的話,便知道這個老東西老奸巨猾,甚難對付,不是孔融這種沒腦子的。什麼“素來耿直”,什麼“本初組織的文會”,不還是說孔融罵得沒錯,而曹昂鬧事也不看地方。
楊彪這種人物,是有極大的話語權的,甚至一言可以翻雲覆雨,把黑說成白的,這也是為何曹嵩、曹操父子兩代人不遺餘力地向世家轉型。
曹昂看着楊彪的樣子,突然間比讨厭孔融還讨厭他。這種人就是毒舌,坑死你還把你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楊彪說話,在場不少人點頭,支持楊彪的話。
曹昂心中有些無力,自己影帝附體,演了這麼一場大戲,又是駁斥,又是決鬥,可還不如别人輕飄飄的兩句話。
曹昂看看楊彪,又看看衆人,最後目光放到父親曹操那裡。
曹操的眼中,有失落,有不忍,有憐愛,更有一絲歉意,歉意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為兒子遮風擋雨。
這不是那個發出“設若天下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的一代枭雄,隻是一個還在拼命向上爬的熱血青年。
曹昂的手忽然垂了下來,那麼無力。
不過曹昂讓自己的胸膛挺得筆直。曹家得罪不起弘農楊氏,可也是有氣節的。
曹昂看着楊彪,忽然笑了。
“楊議郎楊彪官拜議郎,我平日最喜歡讀《孟子,你知道我最喜歡裡面的一句是什麼嗎?”
楊彪看着曹昂,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不過對方鎮定自若的樣子,也讓他驚訝,真不像一個孩子。
曹昂沒等楊彪回答,便自己言道:“是《孟子·告子上裡的那一句,‘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為苟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曹昂從不怕死,隻怕連累曹家,連累大父和父親。”
曹昂說完,不待楊彪反應過來說話,他便提着劍轉身來到曹操的面前,“撲通”跪在地上。
“兒子無能,讓人辱及父親和先祖,卻不能手刃賊人,羞見父親和祖宗。兒子不畏死,卻矢志未酬,尚不能死,今日以此發代首,以祭先人。”
說完曹昂左手抓住自己的頭發,右手持劍,當着在場衆人的面,直接将自己的頭發割去大半截。
曹昂突然之舉,讓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曹昂割的是自己的頭發啊。在“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年代,在以“孝”治國的年代,這可是比自戕還激烈的行為。
曹操見兒子割了頭發,忙上前一把抱住兒子,眼中滿是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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