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夏浔邊說走到浴室外頭倚着,浴室門沒關,相挽在刷牙。
他選擇靠的位置不近,離浴室門口大概有三四米遠,也根本看不見浴室裡相挽在做什麼,頂多就是在磨砂玻璃上映照着他的影子。
“聽說早上薄時漠來過,你怎麼不跟他走?”
淩夏浔朝相挽那邊扭頭。
相挽正漱口。淩夏浔沒立刻得到答案。不過他有耐心等,因為他好奇相挽能敢于拿陶瓷抵着脖子的沖動可以是什麼。
“跟他走做什麼?再死一次嗎?”
相挽算是在陰陽怪氣。起碼淩夏浔聽着并不覺得她在表現一貫的友好和善良,‘死’這個字被她刻意說得太重,隻是用耳朵分析,淩夏浔也聽得出來她現在怨氣沖沖。
“怨氣還挺大。”
他呵笑,又是取笑她。但他也在這句埋怨裡聽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心情霧開見日的好。
相挽貼着面膜走出來。看也不看淩夏浔一眼,她直直走到茶幾前往茶壺裡扔下茶袋泡茶。
“我隻是吃一塹長一智。”
“所以你就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她轉過來。
淩夏浔還倚在原處。
兩人站在對方的斜對角上。
“是啊。”
他想也不想就承認,眼裡看她還是那般取笑。相挽對他不造成威脅,又不是上下級關系,對她說話的語氣,他一直都随便心情。他自己都未必察覺到,他對相挽的态度有點幼稚。
相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作為反駁,淩夏浔的反應比她快的多。
“不想再被看笑話,就應該早點和薄時漠劃清界限,知道嗎?”
相挽微微塌下肩膀,拳頭輕輕握緊又反複松開,慢慢低眸,她眼神略微停滞呆愣之後,又慢慢擡起眸子看淩夏浔走遠。
淩夏浔并不擔着話題的沉重。
他故意取笑的哈哈聲灌滿相挽的房間。屋子四角都因為他無比喧嘩。
笑聲消失之後片刻。
又是跑車的轟鳴聲。
相挽撕下面膜,捧着茶杯站在陽台。晚秋的風已經滾了冬天的寒,吹在相挽捧着熱茶杯的手上,她還是覺得涼。
樓下的溪水翻過或者舔舐過溪道裡巨大光滑的硬石再從其上躍過去,哪怕留下一點水花撲在硬石上也會被毫不留情得推搡開。一點不留。
相挽緊緊攥在手裡的茶杯手柄,眼裡瞅着那處溪石可心不在焉,或者是她已經觸景傷情。
她此腦子裡一幕幕都是薄時漠和她的過去,淩司如的臉,和淩夏浔剛才那句話反複交錯疊巒在一起,他們就像是一座座移動的大山,逐漸圍堵她,她進退左右動彈不得。
她隻能置身在他們高大的影子裡,腳下也已經沒有可以移動的寸地,她努力踮腳擡頭看,隻能看見一座座他們化成的無邊高大的大山,逃避着低頭看,卻是越來越深邃的黑暗和陰影。
她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待她徹底醒神過來,茶水已經涼了。天上微微下着細雨,一點點攀附在茶杯的杯壁上滑下,或者落在她的身上和臉上,觸感有一點點的涼。
她伸手去接落下的稀碎的雨珠,手掌心上一點點扁塌的濕軟。她仰頭看,才看見夜已經深了。
她撫摸自己的臉。或者是雨珠,也可能是淚珠,她讓臉上的水珠躺在自己的手掌心,她凝視着,幾秒鐘之後她又擡頭看遠處的深夜和黑暗,她久久看着,直到她終于慢慢咧開嘴巴,她的嘴角在笑。
此時她的眼裡沒有淚光,或者是路燈的折射,或者是她内心的松弛,她眼裡有影子和微光。
她攏緊自己披着的大襖,轉身走回房間,樓下的廚房在二十分鐘之後如絲如縷溢散出甜甜的面香。
夜晚逐漸平靜下來。
她的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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