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凱爾依舊扭動着身體,在他眼前的貨車不停地靠近着,這輛無法出聲的機器和人一般俯瞰着他,在恐懼毒素影響之下的大腦看到了許多怪誕的幻覺,四周挂滿照片的高牆和史萊姆一樣溶解在地,光怪陸離的波段光紋撕扯着他僅剩的視覺。
他不斷的後退,但是人又怎麼可能跑得過汽車,車頭冰冷的保險杠已經觸及了他的鼻尖。
下一秒,虛幻卻又強力的沖擊感讓凱爾飛了起來。
憑空騰飛的凱爾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弧線,在白逸的頭頂之上飛了過去,頭朝下地摔進了水池當中,喝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池水浸濕了他的全身,濕哒哒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覺和渾身浴血時的觸感似乎極其相似,他的舌頭都感到了一股腥味。
靠着拼命的氣勢,凱爾終于從水池當中浮了起來,脫力的他隻得坐在一片池水當中,繼續聽着卡珊訴說着她的計劃。
“狄斯城之所以會被帕爾馬所傷害就是因為現在的人們忘記了恐懼的意義。恐懼是一種不斷演化的情緒,它比其他情感要原始得多,在人類第一次被野獸追逐,在人類第一次祭拜神明,還有在人類第一次被人類殺死時,它就已經存在了。”
大口踹着氣的凱爾握緊了拳頭,視線轉向了擡起了頭的白逸。而卡珊也将視線轉向了她最愛也是最恨的姐姐身上,展開雙臂狠狠地抱了上去。
“我們遭遇恐懼,然後去克服它。為了克服這種情感,我們的身體和思維都會發生改變。進化之後的人類不會再懼怕以往的恐懼,就像在史前時代,人類進化出了分辨各種綠色的能力,讓他們可以發現在草叢當中遊走的毒蛇。而現在的帕爾馬和這條毒蛇一樣,它們隻不過是仗着大多數人沒有分辨綠色的能力才能夠這樣為所欲為。而很快————我就會讓大多數狄斯人也擁有這種能力,不會陷入恐懼的人們将再也不會被那些該死的狂厄所困擾。”
然而在她訴說着這一宏圖偉業之時,白逸也扭過頭來看向了凱爾,兩人的想法通過枷鎖交流,即便眼前一片混亂,就算現在他們兩人變成了亂入夢遊仙境的愛麗絲,他們一樣也能夠商議出接下來的計劃。
“首先,狄斯城的現行體制必須受到一次颠覆性的沖擊,讓每個人明白理論上的恐懼概念;其次,引導那群媒體報導出我想要報導的,将恐懼的種子澆灌成芽;然後,一個與狂厄無關,但是能夠無時無刻傳播恐懼的假想敵将會降臨,快遞炸彈客的威脅會逼迫他們所有人去直面這種原始的恐懼;最後,戰勝對我的恐懼之後,狄斯城将會迎來蛻變,就此真正地崛起,讓帕爾馬滋生的土壤就此消失。”
“咳咳,卡珊,我們先不去讨論你的計劃是否真的能夠增強普通人對狂厄的免疫力,但你可以确定帕爾馬不會利用你的計劃,趁着全城人陷入混亂的時候傳播狂厄嗎?”
白逸打斷了卡珊的話頭,言語當中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親切,隻剩下對陌生人的疏離。
而敏感的卡珊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就跟被扔出家門的小孩一樣,她不再高談闊論,而是跪在白逸的面前,希望自己的姐姐可以回到從前的樣子,這樣她就可以繼續折磨白逸了。
這兩姐妹因為過往的悲劇導緻了背道而馳的結局,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凱爾不禁為此歎息,隻不過現在他的視野當中隻剩下了一片扭曲的景象。
不過他可以依靠枷鎖突破這一困境,但以他現在的體力來看,在掙脫束縛之後并恢複理智————這将會讓他短時間沒法再使用權能。
泡在水中的他此時‘冷靜地恐懼’着,兩根手指正捏住一根細長的螺絲,正好這個擺着白逸受難雕像的房間隻有一具吊燈提供照明,就在十字架的正上方。
而這根螺絲是在他砸進了水池之後,從些許變形的折疊椅上面取下來的,這也是他手上唯一的武器。
這也意味着隻有一次機會。
然而頭頂的吊燈和墜落的尖刀一樣,讓凱爾就像是尖銳物體恐懼症患者一樣顫抖,強行睜開雙眼的他死死地壓抑着尖叫的沖動。
“呵呵,你知道嗎?卡珊。其實就在剛剛我意識了,真正能夠對抗帕爾馬的不是對抗恐懼的一腔孤勇,而是将勇氣聚集起來的羁絆。”
白逸的輕聲細語如同天國的救贖,明明這是對着卡珊說的話,但卻使得凱爾終于将手上的螺絲對準了吊燈的燈泡。
咻!
砰!
燈泡應聲爆裂,比恐懼更加深邃的黑暗平等地降臨在所有人的身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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