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對無言,過了會姬川才是低沉道:“朕剛去天牢見了李純靖,聽他說了一席話,你們找到了解決魏國困境的法子,隻是需要很多錢。”
“對。”
姬川又道:“李純靖說你能尋來錢,朕想了下,你能從哪尋到呢?畢竟那是錢,又不是紙。”
這話帶着幾分自嘲的意味,時至今日,大甯寶券早已不是禁忌,姬川也看開,反正也堵不住悠悠衆口。
“除了倭人……朕再想不到别處了。”
“是的,父皇。”
姬景爍直接應道:“兒臣就是準備從倭國尋來巨額财富,以緩解魏國受制局面,亡國這兩個字太過沉重,我想父皇也不想魏國亡于建武一朝,兒臣還想垂死掙紮,還想試一試。”
建武一朝這四個字,他特意加重,意為亡國也是在你的名頭之下,與我無瓜。
姬川很欣慰,兒子跟他的想法一緻,都不甘失敗。
“你跟為父很像。”
這一句話讓姬景爍瞬間警覺,爹……你是我爹……你說這話我真的很慌啊,他很害怕下一句就是,皇位你來坐吧。
“朕知道你未監國之前就再嘗試着救國家了,早前奢香屢禁不止,朕以為是那些權貴在暗中售賣,後來才知道背後之人是你……你想用奢香腐朽權貴,他們本來就腐朽了,索性就更徹底一些,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奢香高昂的價格百姓根本接觸不到……”
“自你從山舟港回來就有了些變化,變得更務實了,或許你是見識到了大甯的強大和元武帝的霸道。”
姬景爍下意識的點頭,他确實見到了。
當時,關甯從大甯乘戰船來魏國,大甯水師在山舟港接迎,倭國人前去挑釁,直接被火炮轟成渣渣,那時姬景爍才真正認識到差距。
“你跟南洋浪人,東洋倭人一直都有聯系……但為父要跟你說的是,與倭人接觸要有度,可利用而不能重用,否則就會心火燒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父皇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姬川正色道:“哪怕魏國亡了,也不能做出如梁帝朱桢那般昏庸之事!”
姬景爍神情錯愕,他這才知道父皇要跟他說的原來是這個。
“您誤會了……”
“誤會?”
“您是不是以為兒臣會引倭人入魏抗擊大甯?”
姬川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
姬景爍搖頭道:“說實話,我就算把倭人全部引進,也絕不是大甯的對手,倭國所在不過水域小島而已,連我中土十成一,應該是百成一都不到……所謂的将軍府大約相當于我們這邊占山為王的匪寇,我們魏國跟大甯之前打的哪一場仗,都比他們打的規模打的多。”
“您可以這麼想,當您真正了解以後,就會發現看他們内部戰亂,對比起來就像是小孩子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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