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打掃完院子,回到屋裡洗洗手開始和面擀面條,家暴男丁紅全把劈好的柴禾抱到竈台前,搬個小闆凳坐在竈坑前幫着燒火。
吳翠哈和李方翠在西屋的炕上,李方翠在玩一個布娃娃,布娃娃很新,以前沒見李方翠玩過。
西屋的炕上和地下雜亂不堪,她邊看着孩子,邊收拾着。
聽到竈房裡一聲沒有,吳翠哈擔心胡立,就掀開門簾走出去看看。
丁紅全在竈坑邊上不停地往竈坑裡添柴火,竈上的大鍋裡的水已經燒得翻開了,胡立在桌子上已經開始切面。
丁紅全的眼睛在胡立的身上掃來掃去,正巧被出來的吳翠哈看到,尴尬地收回眼神,變成低眉順眼的樣子。
“哎呀,丁紅全,你還沒走呢?”吳翠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大聲問道。
“呃,那個,我,我想和麗麗唠唠!”丁紅全沒想到這個女人說話這麼直接,一着急嘴巴都磕磕巴巴了。
吳翠哈看了一眼低頭切面的胡立,又回頭瞅瞅丁紅全,走過去搶下胡立手裡的菜刀,推了一把說:“胡立,人家要和你唠唠,你一個勁兒在擀面條是啥意思,要唠就痛快兒唠啊!你們倆唠,我來切面!”
胡立被推了一下,臉紅了,嗔怪地說:“有啥唠的啊!不唠!”
“丁紅全,聽見了嗎?她沒有要和你唠的意思!”吳翠哈不客氣地瞅着燒柴的男人說,“再說了,面還沒好,水都燒開了,你還添柴,合适嘛?我看不合适!一會兒把我家的炕燒塌了,你要包賠啊!”
丁紅全聽到包賠兩個字吓得立刻站起身,手裡的柴禾扔到地上。
“她不想和你唠,你是打算怎麼辦?這個家裡隻有我們兩個女人帶着孩子,留您在這兒也不方便,要不趁着天色還早,你抓緊趕路回去吧!”
吳翠哈說完家裡隻有兩個女人以後,後悔了。
這個家暴男,不會對兩個女人動手吧?手裡拎着菜刀,沒有切面,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丁紅全在思考。
“胡麗麗,你和我唠唠能缺塊肉啊?”丁紅全顯然被吳翠哈說得有些惱怒,但是又礙于情面沒好意思和吳翠哈發作,隻得把氣撒到胡立的身上。
胡立一見丁紅全的态度,有些慌張,腿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胡麗麗!”丁紅全看出來胡立的懼怕,态度開始嚣張起來,竟然向前邁了一步,吼了一聲。
“我們,我們還唠啥啊?沒啥唠的吧?”胡立被丁紅全吼得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害怕丁紅全。
吳翠哈的一隻腳擡起來,在丁紅全邁過來的腳跟前,狠狠地落下來,幾乎要踩到丁紅權的腳尖了。
丁紅全的心裡一驚,眼睛卻在屋裡環視了一圈,确定這麼大的房子裡,隻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變得更加有恃無恐了。
“怎麼地?你要替她說話啊?”丁紅全的底氣足了,聲音都渾厚了。
“看不出來你挺聰明啊,說對了,你想唠啥和我唠,我就能說得算!”吳翠哈手裡還握着菜刀,隻是悄悄地藏到身後,丁紅全吓唬胡立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
“行啊,胡麗麗,找幫手了啊?我說你怎麼跑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來了?原來這兒還有能幫你的人啊?你給我說說,這家死的那個死鬼是不是你新找的男人,來了這麼兩天就把人家克死了,小樣,沒看出來你的命夠硬呢!”丁紅全說着話,伸出一隻手,推開吳翠哈,奔着胡立過去了。
吳翠哈在丁紅全的手推過來的,故意順着力道閃到一邊,讓丁紅全感覺自己對他沒威脅。看着丁紅全把後背留給自己的時候,擡起腿照着丁紅全的腿彎兒踹了上去。
“噗通”一聲,丁紅全跪在了胡立的跟前。
胡立吓得花容失色地跳起來退後了。
“你這個死女人,給你臉了!”丁紅全嘴裡罵道,兩隻手扶着地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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