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軍歎了口氣:“亂世之中,哪有那麼多神。說起來,那秦侯爺後來是怎麼同意生産掣電铳的?”
“那還不都是我軟磨硬泡來的?”馬瑾瑜笑着說,“我祖母她老人家固執得很,總覺得白杆槍無敵于天下,看不起火器。要不是我上次在李養臣手裡吃了大敗仗,又在軍哥手裡見識了自生火铳的威力……”
提到李養臣,李小軍的思緒再次飄遠,他想起了那顆被他挂在樹上的腦袋。
那是他穿越後的第一戰,也是他嶄露頭角、威震敵膽的開始。
思緒飄渺間,馬瑾瑜的聲音又悠悠傳來:“……後來,祖母取出了趙士桢親手制作的掣電铳,讓我演示給她看。那天,我運氣出奇的好,一铳便轟斷了院子裡的一棵小樹,祖母震驚了整整一個上午。”
馬瑾瑜的嘴角挂着一絲笑意,接着說:“從那以後,祖母便答應全力助我制造掣電铳。她負責整合資源和調配工匠,而我,則承擔起訓練和指揮火铳隊的重任。我們傾盡全力,終于造出了一千支可用的掣電铳。而我也如約把火铳隊訓練得井井有條。”
說完,她示意女兵們端起槍,瞄準,射擊。
女兵們的動作流暢而熟練,顯然平日裡的訓練極為嚴苛。
随着一連串砰砰砰的槍聲響起,超過半數的女兵都能準确地将鉛彈射中人形靶。
李小軍微微點頭,雖然距離他的期望還有一段距離,但正如馬瑾瑜所言,“戰場上絕對夠用”。
馬瑾瑜轉過頭,帶着幾分俏皮問李小軍:“軍哥,你看,我訓練的這些女兵如何?”
李小軍含笑回應:“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訓練出這樣的效果,确實不易。不過,我手下都是一群粗犷的将領,實在不适合統領這支娘子軍。小瑜,要不你考慮一下,過來幫我統領她們?”
馬瑾瑜輕笑一聲,哼道:“你想得美!祖母邀你來柱石你不來,現在想讓我自己送上門?嘿,門兒都沒有!”
說罷,她扮了個鬼臉,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我祖母說了,馬家就剩下我這一縷血脈,香火可不能斷,想和我在一起,就來柱石吧!”
李小軍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大侄女,你誤會老伯了。我手下真沒有合适的女将來統領這支女兵啊。”
他深知,男女兵混編容易出問題,必須分營駐紮。
這就需要為這支女兵營另選統領,不能将她們編入原有的三營之中。
李小軍清點了人數,馬瑾瑜交給他的女兵共有五百人。
全州一戰後,李家軍損失慘重,這五百人無疑是一股強大的補充力量。
更重要的是,她們的父親或丈夫大多已為大明捐軀,因此臨陣叛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經過一番思量,李小軍決定讓她們在山坡的另一側紮營,并暫由朱梅負責管理。
朱梅這丫頭聰明伶俐,好學不倦,一直跟在他身邊擔任傳令官,對指揮管理之道學得不少。
雖然讓她實戰指揮軍隊尚顯稚嫩,但處理安營紮寨、行軍鼓樂、旗幟管理等事務,對她來說應是綽綽有餘。
朱梅聽完李小軍的安排後,雖然驚訝不已,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李小軍看着朱梅的表情,心想:這丫頭,對于自己所學的知識,倒是挺有信心的。
李小軍将一切安排妥當後,獨自回到了孤寂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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