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的挺厲害……”科萊恩撇撇嘴,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尤裡。
尤裡并沒在意這種評價,反而譏諷似反問道:“我看你也有病,你一點不怕教會來抓你?”
科萊恩笑了笑,指了指腦袋:“我很擅長逃跑,而且我的直覺很靈敏。”
尤裡哼哼冷笑一聲,算作回應他的自吹自擂。
巴羅夫神父已經把這件事上報了,很快會有調查組下來調查,尤裡一方面想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專業的人,肯定更靠譜,自己也更省力,但是他也很怕,怕再因此連累到别人。
不管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意願,他都要承認,這一切與他有關,不清楚并不是脫罪的理由。
所以尤裡打算要自己先去調查這件事。
科萊恩看着尤裡的表情變化,好奇的問道:“我看你也沒有打算依賴教會,為什麼?”
“既麻煩别人又受制于别人,我讨厭這樣的作風,教會與信徒之間也并不是真正的公平的相依。”尤裡一半自言自語的說着,并不指望别人理解。
“這樣啊,我明白了,這樣我也省力一些,不過今晚你如果要行動,我會幫你的,不用擔心我,這事關我自己而已。”科萊恩摸着胡子笑了笑。
尤裡擡起眉毛上下掃了一眼科萊恩:“自作多情……随便你。”
尤裡轉身離開,順便買了一塊嫩豆腐,準備回去做晚飯用。
科萊恩看着尤裡的背影,長長的街道一眼望不到頭,就如尤裡身上的秘密一樣。
科萊恩始終無法忘記那次對尤裡身份的猜測,尤裡今天又碰巧提起獻祭的事,不敢想如果真的把尤裡獻祭給‘原始月亮’信仰的神靈,會引來什麼樣的災難。
至于當時的另一種猜測,科萊恩已經完全記不清方向了,真相太過炙熱,會燒灼掉每一雙看到的眼睛。
到了傍晚,尤裡和巴羅夫神父一起吃了晚飯。
飯桌上,尤裡沒有去問兇案的事,巴羅夫神父感到意外。
飯後,神父不知去了哪裡,尤裡拿了一個提燈,隻身走向兇案的案發地點。
路上尤裡四處打量,都沒有看到被人跟蹤的痕迹,但是眼神每掠過一處影子他都會多一分疑慮。
案發現場在鎮子的東邊,那裡也有一片樹林。
夜晚裡的樹林像一群蛇在立起來跳舞,尤裡一走進樹林耳邊的幻聽就加重起來,一棵棵樹都仿佛長出了臉,全部面對着尤裡在呐喊,仿佛要将他困在這裡。
尤裡時常回頭看一眼,确定沒有什麼迷陣才敢繼續走下去。
頭頂深藍色的夜空好像烏賊的墨水吐在海裡,樹的枝杈将其分割成一塊塊碎裂的鏡子,紅月跳躍在不同的鏡面裡,照耀在尤裡身上。
尤裡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淺淺的腳印,一些細小如塵芥的熒色小蟲受到吸引落在腳印上,隻要尤裡一回頭他們就四散而去。
尤裡的耳邊聲音越來越細碎,腳下的野草雜花仿佛都在密謀着什麼,樹林好像主動為尤裡讓出了一條路似的,讓尤裡不用仔細尋找就到達了被繩索圍起來的案發現場。
細長的紅繩警告着靠近的人,一旁的樹上用紅色油漆畫了字,但夜晚已經看不出來。
尤裡低身穿過紅線,舉起明亮的提燈,橘黃色籠罩在了那棵殘留着血迹的樹上。
人和動物的屍體都已經轉移走,但這場景還是會讓人産生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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