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官兵把手頭上的東西放下,向虞左使請示。這石洞處于斷崖下方約十丈深,洞外剛好有一道長河經過,淹沒洞前岩石,要下去,隻能從斷崖上放下繩索,通過繩索攀岩下去。
而要攀岩下去,這先後順序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那虞左使眼神幽深,對雲斂做了個“請”的動作,“雲公子,你是這趟尋找雪靈芝的領事人,就由你先下去吧。”
雲斂含笑道:“可以啊,不過喻風要跟我一起下去。”
虞左使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微微愣了一下,見沈喻風并沒表露任何不滿,擺擺手,讓手下們放好繩索,道:“讓這兩位先下去。”
沈喻風不置可否,他知道這個人在打什麼主意,但他不想去理。相比于猜測虞左使那幫人的詭谲心思,他反而更在意能否早一點找到雪靈芝。
***
兩人雙手握繩,沿着陡峭山壁攀岩而下。那條長河水流湍急,氣勢奪人,不斷拍打在石洞外,濺起水花數丈,崖底又有大風狂嘯而過,吹得繩索晃晃蕩蕩。兩人不敢大意,手足并用,緩慢地朝着石洞挪過去。
待要臨近洞口時,他們松開繩索,同時往下一跳,徑自落到石洞中。
沈喻風落地之時,以劍撥開纏繞腳踝的樹藤,聽到雲斂在他身前道:“喻風,進來。”
他擡起頭,看到雲斂向他伸出了手,他略一停頓之後,直接忽略雲斂好意,挪開樹藤後,徑自越過他,走進石洞。
雲斂伸出的手就這麼尴尬地停在半空,但這并非是讓他最在意的事——他一直以為沈喻風會問他為什麼要答應先下來,沒想沈喻風竟然一直這麼冷冷淡淡,問也不問多一句,這不免讓他心生失落。
這石洞遍布怪石,崎岖難行,兼之暗無天日,隻有從洞外滲進來的一絲日光。沈喻風走在前面,不适彎腰探頭,小心謹慎地朝裡走去。
雲斂緊緊貼在他身後,低頭看路,也走得十分小心,再沒有分出多餘心思跟他說話。
走不到百步,轉了個彎,一處石潭出現在他們面前。
雲霧缭繞,恍如仙境。
雲斂看清白霧氤氲中的一株植物,睜大了眼。
那确實是一朵珍貴的雪靈芝,亭亭站立水中,沐水而生,通體散發雪白柔光。
就是這種美如不似世間物的雪靈芝,世間也不過就這麼一株。而在幻海雲圖上所記載着的聞所未聞的奇異珍寶中,雪靈芝不過是最普通的那一株,而光是這一株普通的雪靈芝,就已經令他散盡了千金,動用了雲家過半的關系。
一株雪靈芝就這麼難找,那麼幻海雲圖記載的這麼多神奇寶物,究竟要擁有什麼通天徹地的大本事,才能将它們一一找出?
雲斂還在驚歎于這花宛若白玉一般無瑕的顔色,沈喻風已經先一步走上天池邊,二話不說,直接将花摘下。
雲斂愕然:“你做什麼?”
“拿雪靈芝,去交換紅憐。”沈喻風答得理所當然,拿出懷裡一個木匣子,把雪靈芝放進去,然後把木匣一股腦塞進自己懷裡。他來之前做好了萬全準備,為了将花安置好,甚至還向馬老闆讨來了一個長型木匣。
雲斂腦中轟隆一聲就炸了,他哪裡想到沈喻風願意跟來,原來是打着這樣的主意!
他心裡登時涼了大片,将沈喻風攔下:“我不準你去!”
“讓開!”沈喻風将他推開去。
他不想動用蠻力,隻是将人輕輕推開,卻沒想到雲斂突然間好像發了瘋一樣,硬是扯着他的衣裳,不讓他走。
沈喻風無奈至極,隻得轉向而行,誰知雲斂則又從身側死死纏了上來。
“你——”他被糾纏得滿心煩悶,狠心推着他的胸膛往一邊去。
就在他們推搡的時候,從雲斂的貼身内衫裡滑落一件長長的白色物件,滑到地上,之後,傳出“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音。
兩人都被這聲音震得停住動作,同時低頭一看——那東西正是沈喻風還給雲斂的那把“泣骨”長笛,它掉在地上,碎成了幾段。
這東西雖名為玉笛,但其實是由獸骨所制,尋常以硬碰硬,确實堅固非凡,但内裡中空,骨身兩頭粗,中間薄,又剛好砸在堅實嶙峋的石頭上,不知怎麼的,剛好就撞到了中間最薄弱的地方。
雲斂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怔怔然,松開扯住沈喻風衣袖的手,慢慢俯下身,用雙手捧起地上骨笛碎片。
他低着頭,兩隻手抖得厲害。沈喻風看到他這樣,于心不忍,想安慰幾句,欲言又止,想到既然他們已經毫無關系,就不該再藕斷絲連,東西碎了也好,兩人之間反正已經沒有任何情義,現在連這兩人唯一的羁絆信物也成了碎片,正正印證了這段破碎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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