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轉身坐下,開始寫藥方,同時對姜婉解釋:“我回京有好幾天了,是我說服陛下調查鄭國公府的。
這次瘟疫是人為的不說,藥人再次出現,說明藥神谷根本沒有放棄,靜候時機打算卷土重來。
根據老陸的消息,藥神谷那老東西一直藏在苗人之中,這才安穩了這麼多年。這次他們既然露出馬腳,我們就不能再放虎歸山。”
将藥方交給宮人去熬藥,張太醫看了眼姜婉,轉身走出寝殿。
姜婉跟着他出來,聽見他道:“陛下的身體經此一遭,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因為你師父的緣故,陛下對顧家沒有給予完全的信任。”
不等姜婉回話,張太醫回頭望着她,“陛下想你和晏清和離,再給你和蕭垣賜婚。”
震驚之餘,姜婉瞬間猜出皇帝的用意:“陛下想要顧晏清娶公主?陸家不是剛交出兵符嗎?西北那邊的仗還沒打完呢!怎麼能這麼快卸磨殺驢?”
她左右看了下,确定四周無人才小聲道:“陸家未必會坐以待斃。”
張太醫感慨:“陛下老了,糊塗了,相同的事,他以為還能再來一次。”
姜婉知道張太醫說的是薛家,皇帝想要對付薛家那樣對付陸家,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兵符固然重要,陸家軍卻隻認陸家人。
永平在西北監軍,兵符在她手裡,和在陸鳴手裡沒有區别。
“你也不用擔心,蕭貴妃堅持反對皇帝出爾反爾,更不願意毀掉你和晏清的婚事。”張太醫說完,目光移到姜婉的肚子上,“我給晏清診過脈,你們可以考慮要個孩子,這樣陛下應該不會擔心你了。”
姜婉垂眸,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靜靜道:“我倒是想,是他不願意。”
“哦?他竟然不願意?”張太醫有點驚訝,“這小子在想什麼?他母親不是催得很急嗎?怎麼這會又不着急了?”
“張太醫!”廊外傳來顧淮的聲音。
兩人齊齊擡頭望去,顧淮正疾步而來,到姜婉身邊停下,給張太醫作揖問安。
張太醫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了會,忽而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頭子管不了了。”
他看了眼宮外的方向,又望着顧淮勸道,“你母親這些年來不容易,三娘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上一輩子的恩怨,你就别插手了,你和三娘好好考慮下我的提議,君臣,母子的問題,都可以用這個解決。”
說罷,張太醫便轉身進屋去。
顧淮牽起姜婉的手:“你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顧淮,要不我們還是圓房吧。”
姜婉話音剛落,顧淮的雙手蓦然收緊,還未開口,聽見三七提醒:“晉王殿下來了。”
話題到此為止,晉王過來看望蕭貴妃,和姜婉顧淮寒暄了一句便進屋去。
約莫兩刻鐘,晉王出來對他們道:“姜娘子可以先回家去,父皇今天沒空,等刑部和大理寺的消息出來也不遲,晏清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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