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柳一臉輕松的,看着玉蘭道:“你又沒事兒,你得幫我們兜着!”
剛開席時,紅隼隻是嘗了個蝦餃,和一塊芙蓉餅而已。
隔了一會兒,紅隼見桌上的糕點所剩無幾,遂忙抄起筷子,也搶道:“
你倆兒,給我留點兒呀!”
玉蘭看着,丫頭、婆子們,在牆角偷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說:“
這是餓了幾天,像沒吃過點心似的!”
諸如此類的話,像海水似的,灌進玉蘭的耳朵裡。
玉蘭再一瞧,碟子已經空了,三人正擦嘴吃茶呢!
玉蘭輕輕搖頭道:“我不管了,随你們丢人去吧!”
這時,對面二席上,一年輕貴婦,起身笑道:“
冷五娘子,我看你氣質端莊,舉止大方,不知可習得,琴棋書畫,或是詩詞歌賦?”
玉蘭見對方,語氣傲慢,神情不屑,遂淡淡的起身,道:“
玉蘭不才,略會撫弄一兩琴曲而已!”
衆人一聲驚訝。
玉蘭沖老太君笑道:“玉蘭就鬥膽獻醜一回。
借尊府的古琴一架,演奏一曲,為老太君助興!”
片刻,古琴取來。
玉蘭款款的走向露台,落坐于琴床之後。
玉蘭慢擡手臂,十指輕落于琴弦之上,将劍譜化作琴譜,演奏出來。
一時,廳内鴉雀無聲,衆人屏息傾聽。
玉蘭的琴聲中,有水袖輕抛,有抽劍回防,亦有急刺出招,亦有揮劍削鐵,更有一劍震山河的氣魄。
琴聲收尾後,玉蘭已起身歸席。
衆人仍沉浸在琴曲中,久久不忘。
老太君不禁側目,問玉蘭道:“這是何曲?老身竟從未聽過!
還望冷小姐告知!”
玉蘭心裡笑道:“這是劍譜《龍蒼十三劍》。
你一個隻懂吃喝玩樂的,深宅貴婦,哪會知曉?”
玉蘭站起身來,作福笑道:“
回老太君的話,這是南邊兒的曲子。
此為後半部,前半部已經失傳,我也不知原名,隻随口喚《龍吟曲》罷了!”
衆人皆口稱贊,玉蘭琴藝不凡。
少時,露台上,府内的優伶們,登台獻藝。
玉蘭這一席的前面,有位人稱“秦姑娘”的小姐。
将自己席上,未動的蝦餃、三寶酥,送到玉蘭這一席上。
玉蘭笑着,向對方點頭,以示感謝。
紅隼三人,繼續大快朵頤。
唱過兩出戲後,丫頭們又湧向各桌,撒下茶點,又換上了,一桌酒肉正菜來。
玉蘭看着這排場,悄問紅隼道:“璟王府有過,這等宴席嗎?”
紅隼咬着,嘴裡的陳皮梅子鴨,十分笃定的搖頭,并道:“
殿下招待你時,就是府裡,最隆重的席面了!”
玉蘭倒吸一口涼氣,握起鑲銀絲的紅松筷子,将六個菜,各嘗一口。
未時二刻,散席後,玉蘭的準三嫂,和秦姑娘,并幾位小姐。
她們帶着玉蘭四人,逛了花園中的幾處景緻,并又吃了一回茶點,叙些閨閣閑話。
傍晚,玉蘭回至璟王府。
紅隼和銀柳,癱在外間軟榻上,摸着肚子,吧唧着嘴道:“
真好吃,這鎮國公府的廚子,手藝太好了!”
進屋送玉米糊的,廚房胡嬸,憤憤不平的,邊走邊喊道:“
紅隼、銀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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