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齊彬在府中,睡得正濃時,忽齊川叩門來報。
“殿下,有緊急軍情!”齊川在房外說道。
何離與玉魁二人,忙下榻披襖,何離上前,去開外間的房門。
玉魁從暖壺裡,倒出兩盞熱茶來,放在内間小桌上。
何離迎進一身風雪的齊川,問道:“怎把你從家裡拽來了?”
齊川不理他,冷臉道:“突厥起兵,七日前,突厥左刀王率一萬鐵騎,攻打天門關!
輸赢尚不知曉,但天門關守将,已求陛下派兵增援!”
齊彬在内間穿好長衣,便道:“齊川,進來!”
翌日,除夕的節慶儀式、宴席歌舞全停,祭祖之後,聖上與百官,在大殿上,細論敵情。
玉蘭在家中,忙着油桃符,貼福字,四姐玉芷的未婚夫何遠志,也提着拜年禮過來。
父親在戶部任職,三哥在吏部任知事,年後就要完婚,去外任。
玉蘭幫着母親和四姐和二嫂,準備年夜飯,來拜年蹭飯的親戚們,早坐滿了一屋子。
午時,父親從衙門,急匆匆的趕回來,一進院,便對開門的玉蘭道:“
突厥興兵犯邊,恐有戰事,老三在衙門回不來,蘭兒,你腿腳快,去給照山送飯!”
父親一面進房門,一面又對玉蘭囑咐道:“再送件棉襖,加上護膝一副!”
玉蘭點頭道:“我這就去!”
玉蘭帶好東西,便禦劍趕往吏部衙門,隻見衙門口,出入的官員、雜役、番役甚多,全無過年的喜慶氛圍,隻有緊張壓抑的氣息。
玉蘭等在門外,三哥照山,匆匆而出,接過兩包東西,擔心道:“今天街上炮仗多,容易傷着你,快回去吧!”
說着,三哥掏出幾枚銅闆道:“告訴娘一聲,明個兒,我可能也回不去,錢拿去,買糖葫蘆吃!”
玉蘭點頭,看着三哥進去,便往家走,街上的行人稀少,但有不少小孩子,在拿着摔炮兒,小鞭炮,互相追逐打鬧。
街上巡邏的衛兵,一隊接着一隊的過去,玉蘭像孤魂野鬼般的,走在街上。
妖魂又在趁機勸道:“你這大半年來,經曆過那麼多的事兒,現在看這些凡間煙火,骨肉團聚,也樂不起來了吧!”
玉蘭反駁道:“修仙離我遠着呢!
我是擔心前線的軍情緊急,很快便要打仗,會有多少人家,一夜之間,沒了丈夫、兒子!”
玉蘭拐過一個路口,迎頭撞上幾個婦人,擡頭一看,是璟王府的婆子,捧着東西,要去送年禮。
為的李嬸,上前一步,笑問道:“冷姑娘,是嫌家裡吵,出來散散嗎?”
玉蘭搖頭道:“給我三哥送飯,正要回家呢!”
李嬸又上前,低聲道:“冷姑娘,您知道嗎?
聽說,又要打仗了?”
玉蘭皺眉道:“父親說了一句,還不知内裡如何?”
李嬸又擔憂道:“老奴的三個兒子,都是殿下的侍衛!
老奴隻盼着,殿下不出征!”
玉蘭淡漠的道:“若陛下派璟王殿下随軍出征,這也無可避免!”
李嬸一懵,嘴唇嗡動,似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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