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斂自是什麼都依她,而且讓她驚訝的是,這個男人炙肉的手藝也是相當不錯。
溫溪一連吃了三顆牛肉粒,然後從秦斂手中拿過銀叉,插了一顆肉粒放進了他的嘴裡,眼睛裡亮晶晶的擡頭詢問他:“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秦斂咀嚼了幾下,眉眼間的笑意更甚,他将肉吞咽下喉,然後将手中的盤子随地一方,攬過懷裡的女人,在她額頭又是缱绻一吻。
可惜女人有點不解風情,一邊推拒他,一邊嫌棄地嬌嗔:“哎呀!你剛吃過肉,滿嘴的油,不許親我!”
聽了這話,男人嘴邊笑意加深,索性鐵臂一使力,将女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整個兒揉進自己懷裡,對着那張粉唇直接印了下去。
男人微微冒頭的胡渣刺到了溫溪嬌嫩的臉蛋,她小小尖叫一聲,躲避着就是故意不讓他親,伸出粉拳垂打男人的肩頭。
男人偷香成功,就上了瘾,一下,兩下,追逐嬉戲,從胸腔裡發出低沉磁性的悶笑聲。
兩人笑鬧成一團,甜蜜又缱绻。
然而這樣的一幕落在正前方湖對面那半壁假山後的人眼中,卻是猶如山崩地裂般的震驚和暴怒……
趙韫縮在那假山身後,背靠在一片冰冷的假山石上,偷偷探出目光望向對面湖中小島月閣露台上那對糾纏親密的男女,驚駭怒瞪雙目,呼氣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他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憤恨喊叫出聲而驚惹來了人,望向露台上那帷幔吹拂下若隐若現的那對男女,目光猶如淬了毒漬的利劍,恨不得将二人千刀萬剮。
趙韫自從走了門路調去了太和殿當差之後,便整個人輕松下來不少。
太和殿的差事是活少油多的肥差,他再也不用像曾經在刑司那般每日有幹不完的苦力,還要擔驚受怕。現在他除了朝議的時候要當當差,其餘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空閑的。
這就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大計。
隻是他覺得因為是現在自己手中最後也是最有力的倚仗王牌,他必須得謹慎使用,所以一直都在按兵不動的細細謀劃中,暫時還沒想好要給因為首領傳達怎樣的密令。
今日一早,朝議結束以後,他被太和殿的一個管事指使着取惜薪司取炭。
這本來不應該是他的活計,但趙韫一直有種感覺,這個管事自他調來了太和殿以後就一直看他不順眼,總想着法子想要整他,這次恰好又被他抓到了機會。
從太和殿到惜薪司,幾乎要跨過大半個皇宮,天寒地凍,外頭大雪初停,走路都還是困難的。
但趙韫不敢有任何表露,很順從地就出門忘惜薪司的方向走去了,那管事手裡握着權,若是惹怒了他,趙韫怕自己會被趕出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的太和殿,隻想着以後等他成事了在來收拾這些卑賤玩意兒。
趙韫出了太和殿,縮着有些發抖的身子一路往惜薪司的方向去,寒風一吹,這具單薄的身子更加扛不住了,然後腳下一不留神便踩着結冰的積雪狠狠地滑了一跤。
而這時候,正好有人路過,來人是他以前在刑司一起當差的一個內侍,在刑司時兩人關系還是可以的,以前他在刑司日子難熬時這人暗中幫過他幾次,趙韫和他确實比刑司其他人走得要近些,也是此人曾經提點過他可以抓住太和門缺人這一機會,使銀子出了刑司這個鬼地方。
那人見趙韫摔倒,便放下自己手裡端着的物件跑過來扶他,一聽說他要繞大半座皇宮去惜薪司取炭,便給他出了主意,讓他往西北方向的月閣那邊走,那裡偏僻,月閣背後有半座假山,從假山裡過,便是一條可朝近路去惜薪司的小道,那兒雖然路窄了點,但卻是能大大縮短去惜薪司的距離,還能稍微避一避寒風。
趙韫從前在宮中生活了三十幾載,但也從來沒去過惜薪司那種地方,若路走起這些去四司八局的路來,卻是遠遠不如這些在宮中當差的宮人來得熟。
于是趙韫按照那人所指的路,不再走大路,而是繞到了月閣背面走了小路。
倒也确實如那人所述,這裡假山後頭是有一條人迹罕至的小道,趙韫埋頭走上了那條小道,雖然心中滿腔怨怒,但也加快了腳步想要快去快回。
誰知走進假山後還沒等他繞出去,就隐隐約約聽到了前方湖中的那月閣之上有人說話聲。
月閣也是需要間隔打掃,所以裡有人也很正常,趙韫本沒覺得什麼奇怪,但當走的靠近了,他隐隐聽着那說話的聲音異常的耳熟,好像還是在嬉笑打鬧……
因為長久以來疑心深重的性子,這就令趙韫憑空多生出了幾個心眼,悄悄靠近了假山的最裡面,離得更近了些,探出半個頭朝那上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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