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抖摟在一起的小鬼不斷點頭應下蒲詞不合理條約安排。
蒲詞見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把紅繩收回,“好了,你們走吧,記得你們答應我的事情,三日後我在這等你們。”
“……好。”小鬼們異口同聲道。
小鬼們一溜煙消失在黑夜中,等空地裡的火堆滅了蒲詞起身把黑框眼鏡帶上迎着冷風朝大馬路走去,運氣好的話那裡應該還有掃碼自行車。
在她離開後沒多久,不遠樹幹後面窸窸窣窣走出個人。
那人來到火堆前看着滅掉的火堆,站定了會兒離開了。
蒲詞一連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自從上次顧知離生病後,她照顧了他一晚上,就沒再有大晚上敲門動靜了。
沒想到這兩晚又出現了。
窗戶外面飄起了小雪,房間裡開着暖光,一個穿着很喜慶的女人手裡拿着書放進書架,準備睡覺。
服裝店大甩賣一百元三套睡衣盲盒,當時蒲詞剛好缺睡衣就進去買了一個盲盒,得到了一套白兔印花,一套東北碎花,一套就是不太見得人的黑蕾絲。
那件不太見得人的被她壓箱底藏着,想着大概率是沒有多大機會拿出來的。
“咚咚咚”房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清脆響亮,十分擾民。
蒲詞見怪不怪,剛躺下,柔軟的棉被蓋在身上,腦海浮現起顧知離生病時,面無表情卻在暗中委屈巴巴的蹙眉的模樣;被人圍堵時露出不知所措神色,見到她後秒淡定的模樣;光着腳丫站在她門前锲而不舍敲門的樣子……
房間響起歎氣聲,蒲詞離開好不容易暖好的被窩,打開門見到眼前這一幕,人愣了一下。
顧知離依舊是一身黑色睡衣,一隻手固執地敲着蒲詞的房門,也不知道是什麼一直堅持着他就連夢遊都跑來敲門,可白日蒲詞卻見不到他的影子。
被凍得通紅的臉上,劃過一道長長的淚痕。
蒲詞心尖一顫,視線下移,果不其然,一雙骨骼分明白皙的腳趾被凍得跟一顆顆草莓一樣紅。
“真是的,不讓人省心。”
蒲詞無奈嘀咕,拉過他寒冷的手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黑暗全被關在身後。
顧知離眼神空洞,還處于夢遊中,乖巧得很,讓他坐在床上,他就坐在床上;讓他擡腳,他就乖乖擡起腳;讓他躺下睡覺,他一刻都沒有猶豫就躺好了。
蒲詞扶額,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架子上的玩偶的主人,是在床上躺着她原本位置,蓋着她的被子,閉着入睡的顧知離。
有種私人空間不斷被人塞東西進來,想要把這裡占為己有一樣。
蒲詞眼皮沉重,關了燈,在顧知離旁邊躺下,床很大睡兩個人位置還有的剩,她給自己扯了扯被子蓋好,閉眼入睡。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個毛茸茸的腦袋擠進她懷裡,蒲詞身上有開過光的符紙,沒有她的允許那些東西近不了她身。
她轉身順手把這個黏人貪圖她身上溫度的人摟進懷裡繼續睡覺。
第二天清晨,屋外天空還是霧蒙蒙一片,大地卻落滿了白色雪花,人像是誤入冰雪世界般,一眼望去卻是白雪。
蒲詞睜開眼,感覺脖子有些癢癢,低頭見到男孩額前的碎細碎,亂糟糟的,看着比平常少了幾分疏遠,他眼睛仍然閉着,細密的睫毛覆在其上,多了幾分乖巧。
人怎麼在自己懷裡?
蒲詞腦細胞被冰住,一時半會兒沒有動作,懷裡的人漸漸蘇醒過來睜開眼,兩人對視上後,蒲詞才後知後覺地把手從顧知離脖子下抽出。
“你為什麼在我房間?”
“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給你辯解……咳,解釋。”
兩人同一時間開口,蒲詞嘴瓢了幾次,最後隻能尴尬閉嘴,看着剛睡醒,一側臉頰壓着紅,眼皮因為昨晚流淚腫了起來的顧知離。
經過很長一段沉默後,蒲詞開口了,“那個這是我房間。”
面對面坐着睡意朦胧的少年,睡衣最上面兩個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弄開了,露出白皙的香肩,紅唇微抿,隐隐透出幾分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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