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清趕緊俯下身體,“是弟子失言,您還是和過去一樣平等愛着衆生。”
“我所幫助的都是些可憐人罷了,那孩子也很可憐。”
“當年您為了教化他花了不少時間,哪怕過了千年他也記得您的恩惠,就是為了找到他花了不少功夫。”
“他現在在哪?”
“他一直都跟着你,我說什麼都不聽。”
楚傾塵一愣,她竟然沒有半點感覺,也是,隻要淨塵不露出半點氣息,他本來就和這山澗的水,水裡的魚一樣是屬于大自然的。
“他現在在這?”
“嗯,他躲起來了,覺得自己無顔見你。”
“真是個傻孩子。”楚傾塵感歎了一聲。
“他是我們的大殺器,隻要他想,可吞噬世間萬物,而且刀劍不入,水火不侵。”
楚傾塵有些無語,在她心裡這些都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好孩子,在彌清眼裡都成了一件件武器。
他真是走火入魔了。
不過想到自己從他記憶中看到的畫面,這裡面最慘最可憐的人就是彌清了。
他所遭受的苦要比所有人的都多,逆天改命,他動用了太多的邪術。
楚傾塵歎了口氣,“你……也不用如此累,千年了,做一次你自己吧。”
“能讓您死而複生,這就是我自己。”
彌清格外誠懇趴在地上,“請上神大人繼續行程,不用理會我的,我自有布局。”
楚傾塵站在高處俯視下面,所有的樓閣之中沒有一點人煙,月光灑落在彌清的後背上,冷冷清清。
像極了彌清的生活,這些年來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一個人站在高處,不冷嗎?”
“隻要心中所念所想皆能如願,那弟子的隐忍就是有用的,弟子不冷也不累。”
所以當年她格外偏袒人類,明明最為渺小,卻有着頑強的毅力。
憑借着這股勁,他們可以做到很多連神也做不到的事情。
楚傾塵心裡不是滋味,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回頭,是軒轅噬。
他牽着楚傾塵的手,“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我們走吧。”
楚傾塵一躍上了天,墨蚺載着他們朝着土昃而去。
楚傾塵拿起鍊子看了一眼,三顆珠子完好無損,說明她的孩子們都平安無事。
夜裡的風飕飕而來,楚傾塵褪去了人身感覺不到冷。
在蒼茫的夜色裡,人間一片黑暗,不像現代世界的繁華。
隻有月亮格外亮的夜晚,才能清晰看見下面的場景。
她看着綿延不斷的山脈,千萬年前她曾孤身一人走遍了千山萬水。
她不喜歡神的高高在上,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僞裝成人類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有時候她會幻化成老者,小孩,婦人,體會人類的心酸和快樂。
但她終究是神,不具備人類的情感,這兩世為人在冥冥之中也滿足了她想要成為人類的心思。
“在想什麼?”軒轅噬從背後擁住她。
即便她不害怕風雨,在男人的懷中躲着風仍舊會讓她覺得安全感。
“想你在扶搖山上給我做飯的場景。”
軒轅噬俊臉一紅,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誰知道你一個上神每天跟人間的小女孩一樣饞嘴還挑食,害得我每天變着花樣給你做飯。”
楚傾塵輕笑一聲:“你做得很好吃。”
軒轅噬将頭别過一旁,“你喜歡,以後我會經常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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