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花月容的橫眉冷對還是姜妤的竊喜,孫清揚都看在了眼裡。
她由衷地笑了,“那拍賣會上見。”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這不見硝煙的戰場。
待她走後,涼亭裡的花月容氣哼哼地抱怨,“怎麼哪兒都有她,真是陰魂不散。”
涼亭外一直看着孫清揚遠去的姜妤笑了。
隻是一轉眼,待她轉過身面對花月容幾個人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副與花月容同仇敵忾的表情,“花姐姐,我看她的表情,似乎對晚香玉勢在必得。”
花月容氣得咬牙切齒,“就憑她也敢跟我搶,哼,做夢。”
孫清揚跟着阿軒在園子裡繞了有些時候,終于到了一處清淨的小院。
隻見一帶粉牆,院外是百餘株的竹子,院子裡頭有幾間屋子。
入了院門便是石頭鋪就的小道,院子裡清幽靜雅。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孫清揚打量着院子。
院中除了正怒放的兩棵金桂,還有幾株扶牆生長的芭蕉樹。
入了屋子,迎面是兩幅楹聯,下方是一長案,案上焚香,鎏金的獸爐上一蓬一蓬的青煙。
長案兩側是兩尊一人高的釉裡紅歲寒三友梅瓶。
廳子左面是一排博古架,架子上擺着許多精美擺件,有銅犀牛、玉象以及各種名貴的瓷器。
廳子右側擺着一架焦尾的古琴,上頭螺钿鑲嵌成花鳥的圖案。
這時,小門裡轉出了一個人。
她轉眼一瞧,猛然間有一種一眼萬年之感油然而生,那女子的容貌着實驚為天人。
在她怔愣之時,對方盈盈笑着走上前,柔聲問道,“這位可是孫家小姐?”
孫清揚兩眼直愣愣地望着她點了點頭,這時腦子才有點反應過來,忙問,“你難道是夜來姐姐?”
雖從未見過,但神交已久。
女子莞爾一笑,上前來微微屈膝,“奴家見過孫小姐。”
孫清揚忙伸手扶起她,又忍不住打量對方,不禁感歎,“這世間真有仙兒似的人兒。”
噗嗤一聲,夜來身後的粉衣女子不由笑出聲。
“這位姐姐是誰?”孫清揚轉眼看那女子。
那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光景,鵝蛋的臉型,彎月似的眉毛下雙目清亮,紅唇皓齒的,甚是清秀。
“奴婢雲兮。”那女子笑嘻嘻的上前,朝她屈了屈膝道,“之前總聽六郎提起小姐,說小姐古靈精怪的,我以為小姐是個假小子,今日一見,沒想到竟是個小美人。”
孫清揚還沒說話,身後的小翠先應聲了,“雲兮姐姐沒猜錯,我家姑娘平日裡就是個假小子,今日這般打扮是逼不得已,穿着裝模作樣的。”
衆人聽了皆是忍俊不禁。
兩人坐下之後,孫清揚很自然地拉着夜來的手道,“夜來姐姐,你送你的那柄扇子我很喜歡,讓你破費了。”
“你送我的那香水,比那些香膏香粉好用多了,香味也好。”夜來微笑道。
她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十分溫柔。
“那姐姐用完了,我再配一瓶給你。”孫清揚笑道。
夜來沒有拒絕,而是溫婉一笑,“那就要勞煩妹妹了。”
孫清揚就喜歡這種爽快之人,忙道,“并不麻煩,我就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四個女人處一塊兒叽叽喳喳個沒完。
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孫清揚、小翠、雲兮三個人在說,夜來隻是在一旁含着笑靜靜聽着,偶爾回應一兩句,可見她的性子是娴靜的。
孫清揚認定她與别的青樓女子不同,是個如玉般的人兒,難怪姜子清會笃定地說這次不同了。
不過二盞茶的功夫,阿軒就在院子裡催促了,“孫小姐、夜來姑娘時候不早,拍賣會就要開始了,請移步西花廳。”
“那我們走吧。”夜來牽着孫清揚的手。
衆女子一路往西花廳去,一路言笑晏晏,行至一處種滿桃樹的園子裡,迎面走來一白衣人。
孫清揚擡眼一看,竟是夏侯辰。
嚯,真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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