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有心上人了。”“故而,士程方才急忙道喜,但願為時不晚。”杭士程這一番話說完,一直在旁靜侍的集錦暗自贊歎,不愧是曲荃手下法,更别說曲荃了。但曲荃知道,杭士程這一番話其實并不是說給自己聽,而是他知道自己對淩雪霁好,變着法兒哄雪霁呢,所以也不去戳破,雪霁開心就好了。雪霁開心了,那外祖母也開心了,就不會覺得自己苛待雪霁了,就不會每次好不容易見面時候都拿家法威脅自己了……對就是這麼個原因,曲荃暗戳戳的告訴自己。相比于曲荃的淡定,淩雪霁顯然很激動。她的激動倒不是因為聽了高興,而是太難過了。尚書府的人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身為曲荃摯友的朔石斛哥哥也沒有向她提起,若非是今日這讨厭的門客說出來,她根本不會知道,原來曲荃當年知道要娶她時的情況,比她更糟糕。他說的不錯,自己若是不喜歡,之後還可以和離。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還可以與之攜手一生。至于入仕,是她尚未考慮過的問題,在未知的情形下,自然不會成為她苦惱的根源。但是曲荃不一樣,淩雪霁暗自咬牙,因為父親本就是吳郡太守,所以她或多或少也知道聯姻帶來的利益有多大,曲荃瀝盡心血,才得來這光耀的地位,卻要因為這場明顯用來制約權利的婚姻斷送後路,在漫漫餘生之中,隻能靠自己一人在宦海中苦苦掙紮,舉步維艱。這種痛,實是她萬分之一都不及的。她的到來……是不是給曲荃,添麻煩了?方有真心喜歡,才憂其憂,恨其恨。可還蒙在古中情窦初開的少女,又怎能知卻自己心意?隻知道那句“我家大人,有心上人了。”并不能帶給她歡喜,滿心滿眼,都是曲荃一夜未歸無比憔悴的容顔。杭士程這一劑猛藥開對了方子,誰知下到腹裡,卻是另一番兜轉,所幸都是好處。他見淩雪霁神色變換,亦不心急,日子還長着,情之一字還需慢慢煎磨。“杭士程。”思緒還未完畢,便聽曲荃涼飕飕的喚他,饒是他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下官在。”“行了别下官了,見夫人如見我,自稱名字便可。”曲荃不耐煩的揮揮手,“跟我去書房。”“是。”曲荃轉頭想要和淩雪霁道個别,猛地看見淩雪霁臉色極差,兩隻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登時慌了,“雪霁,你怎麼啦?”淩雪霁驚忙轉過身,捏着袖子重重抹了抹眼睛,轉過來自以為神色如常的道:“我沒事,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忙要緊的事情好了。”“可是你……”曲荃仍是不放心。淩雪霁也慌了,生怕曲荃因為自己耽擱了重要的事,自己不能給她添亂了,連忙向集錦使眼色。那邊集錦心領神會,走過來扶住夫人,給了曲荃一個可靠的笑容,“大人盡管去忙,夫人有集錦呢。”曲荃點點頭,臨走前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顧夫人”,又看了淩雪霁一眼,後者努力裝出一副什麼事也沒的模樣,這才讓曲荃暫時放下心來帶着杭士程離去。——————————書房門被阖上落鎖,陽光隻能透過薄紗在地上投下缥缈斑駁的痕迹。曲荃待杭士程過來,倏然轉身,臉上具是斑駁光影,雙眸沉如寒星,“杭士程,你在急什麼?”杭士程似是不解,“大人?”曲荃冷笑,“你越是心急,就越是表現的悠閑。今日大禍臨頭你卻閑坐喝茶還有心情戲弄我夫人,這不是急到家了,就是你癫了。”杭士程笑着拱手,“知我者,大人也。”“說吧,怎麼回事?”曲荃走到書桌後坐下,瑩白纖長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起來,筆挂邊的疊瓣銅蓮裡飄出絲絲香霧,娉娉褭褭浮開在空中,氲了她的容顔。棋至僵局“昨夜危嶽雁領兵捉拿史樁,大人也去了,不知若史樁服刑,會不會牽連到大人?”杭士程全然忘了自己正站在曲荃面前,以往商談都是二人同坐榻上,而今日此景俨然是曲荃在夏台審訊時的站位。他模樣鎮定,卻早已在細節上失了心。曲荃旁觀者清,香霧後神色難辨,隻聞綿長的氣音,“所以你與史樁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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