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桌上擺放着一大盤糕點,秦綿數了數竟有十餘種之多。最上層鋪着一層雪白的又圓又胖的點心,秦綿一看便覺得可愛。她剛想拿起來研究一下做法,誰料這時一隻髒兮兮地小手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地拿走了邊上的一塊點心。若不是那精心擺放的糕點缺了一塊十分明顯,秦綿還當自己是眼花看錯了。德喜隻顧盯着附近頻頻望過來的人,一時沒往秦綿這裡看,也就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秦綿仍在震驚,當那隻手又一次伸向盛糕點的盤子時,她猛地伸手抓住往前一扯。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從桌底露出來,臉上還帶着泥灰,一雙黑黝黝的瞳孔睜着,裡面全是恐懼,小小的身體不停顫抖着。秦綿被他那絕望而驚恐的雙眼一望,不知不覺便放開了手,她又從糕點盤子裡拿了兩塊點心遞給他,小聲說道:“喏,給你。”那小孩似乎怕她反悔,連忙搶過去,從桌底鑽出去借着夜色的掩飾跑遠了,衆人都在飲酒看歌舞,沒人注意這裡。秦綿暗自懷疑: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看着如此可憐?秦綿一直盯着那小孩跑走的方向看,德喜轉了個身見她如此還以為是有什麼不舒服,問道:“秦娘子,怎麼了?”秦綿搖頭,嘴角剛要彎起朝他笑笑,想到孟長安的叮囑,遂又斂了笑意。德喜暗暗擔憂:秦娘子這是怎麼了,臉上的表情如此令人捉摸不透……若說今日賞燈宴最不開心的人要屬梁貴妃了,昭昌帝隻顧着身邊的姝貴嫔,連看都不看她這個舊人一眼。在昭昌帝又一次給姝貴嫔剝了一枚龍眼喂到嘴裡之後,梁貴妃終于忍不住了,她的火不能跟昭昌帝發,隻能向害她至此的罪魁禍首孟長安發了。梁貴妃啪的一聲把酒杯放在桌上,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語氣尖刻:“今日賞燈宴這麼重要的盛會,怎麼不見孟督主,難道他就這麼忙,還是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梁貴妃畢竟是宮裡位份最高的嫔妃,她此話一出,底下許多想看孟長安倒黴的文臣紛紛豎起耳朵等着皇上的反應。然而昭昌帝再一次令他們失望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底下衆人,歎息一聲道:“你們坐在這裡吃酒飲宴,長安卻大冬天忍着寒冷為了朕的安危到處巡視,如今竟還編排起他來了!”他說完冷哼一聲,順便瞪了一眼挑起事端的梁貴妃,梁貴妃噘着嘴,委屈地雙手絞着帕子,心裡暗罵孟長安就會作表面功夫。昭昌帝一杯酒下肚,轉而想起那天讓孟長安把秦翰的長女帶進宮的事情,便興緻勃勃地往底下看了看,美人沒見着一個,倒見了伫在那裡的德喜。“德喜,你身後的是什麼人?”昭昌帝輕咳一聲開口問道。德喜冷不防地被皇上點名詢問,連忙躬身回答:“回皇上,是秦翰的長女,秦綿。”“哦?”昭昌帝興趣濃厚:“站起身來,朕瞧瞧。”皇上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綿身上,秦綿心裡一緊,從座位上站起來。德喜往一旁讓了讓,方便秦綿出來行禮:“民女秦綿,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她聲音清透自然,行跪拜禮時動作端莊大氣,嘴裡自稱民女,卻不輸在場任何一個世家貴女。昭昌帝:“擡起頭來。”秦綿微微擡頭,眼眸低垂并不直視昭昌帝。氣質沉靜溫婉,就是長得太寡淡了。秦綿那張被孟長安故意畫醜的臉,讓昭昌帝失望不已。“你繡的百壽圖很好,朕很滿意。”他敷衍地誇了兩句,便擺了擺手讓秦綿回去落座。秦綿稍微松了口氣,直到剛剛她才知道孟長安為什麼要把她打扮成這樣,還告誡她不許對人笑。秦綿心中好笑,他就不能直接說嗎?她還以為他們太監當真愛好特别呢!昭昌帝與衆臣滿飲了幾杯,天色徹底黑下去,昭昌帝對身邊的太監總管張福吩咐一句,張福立刻走到禦桌前,抻長聲音喊道:“點燈。”禦花園中四處懸挂擺放的花燈頓時被附近一直站着等待的小太監們點亮,燈光照的這塊空地亮如白晝。不遠處的池塘中,還漂浮着一串串彩色的小燈,更有做成龍形,鯉魚,和各路仙人的花燈在水上舞動。秦綿看着在池塘裡忙碌的小太監們有些不忍,幸虧這幾日天氣回暖,池塘裡已經不結冰了,否則這些人怕是要凍壞了。她目光一閃忽然想到了孟長安,他曾經是不是也做過這樣的事呢?昭昌帝已經帶着各宮嫔妃和一衆大臣往池塘前走,去看那隻最大的龍形燈籠了,唯獨秦綿還在原地愣神。德喜笑着問她:“秦娘子,今年宮裡做的花燈格外有趣,您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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