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妃又道:“不料正巧那日尤惠妃也來找我,我們三人便在我的寝宮前小聊了幾句。就在我們往下走的時候,不知是誰推了我一把,我便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孩子就……”一語落下,張德妃痛苦的掩住了自己的臉,低低的抽泣起來。段婉妝看在眼裡,心中自責不已,她的一時疏忽,沒能察覺到張德妃竟是有孕之身,還将後宮裡繁瑣的事情都交付與她,這件事情也與她脫不了幹系。她摟過張德妃的肩頭,任由她的淚水滴進自己的衣裳裡,懊悔自責道:“是本宮的錯,本宮不該把後宮的事都推給你做。”張德妃輕輕搖了搖頭:“不,娘娘是因為信任我,才予以重任,我從未把有身孕的事情告訴過娘娘,又豈能怪罪不知情的娘娘。”她越是把事情理得越清楚,段婉妝心裡就愈加難受,她是這樣的深明大義,自己卻連她的,殿門猛地就被段婉妝一把推開。華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悅的蹙了蹙眉,段婉妝今日回來他是知道的,不過這女人從來不會主動到飛霜殿來找自己,這次不知道又要整什麼幺蛾子。段婉妝身後的太監們緊張的垂下了頭,生怕華英責罵他們。華英知曉他們幾個是根本沒本事攔住段婉妝的,揮了揮手,太監們就如釋重負的行禮退了出去。他不耐的靠在椅背上,問道:“你來幹什麼?”段婉妝草草行了個禮,不與他客套什麼,似笑非笑開門見山:“德妃出事臣妾已經知道了,既然臣妾回來了,這事情也應該由臣妾查了吧,還請陛下跟惠妃說一聲。”華英挑了挑眉,不屑嗤笑道:“朕憑什麼要聽你的?”段婉妝早就知道這人沒這麼好說話,二人唱反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淡定而道:“陛下不會忘了三月前杭州洪災的事情了吧?”華英聽了她說的話,額上的青筋倏然鼓了起來,眼中有些兇戾之色睨向段婉妝。三月前,炎夏裡的一場洪澇,幾乎淹沒了整個杭州城。大批的災民被迫流浪在外,湧向四周的城鎮,請求收容他們。然而這并不是個好的辦法,周邊城鎮的資源被無家可歸的難民們大量占用,導緻本地物價飛漲,資源短缺,連着當地百姓也過的緊巴巴,經濟一落千丈。蘇州是離杭州最近的城市,蘇州知府見自己管裡的城鎮因難民的湧入而大亂,毫無對策的情況下竟派出大批的衙役,把前來逃難的災民全部趕了出去,任由無助的他們在杭州郊區徘徊。他的無情殘酷讓百姓的怨恨一下爆發出來,千萬災民在江南鬧得不可開交。華英在兩年前還是一個空殼皇帝,短短兩年的時間根本不足以令他徹底從段丞相手中奪權,更别說補上虧空的國庫。沒有銀兩支援杭州,周邊城鎮的知府還盡給他找麻煩,正當華英頭疼之際,還是段丞相出手力挽狂瀾,捐出幾乎半個丞相府的錢财來平複杭州之亂,更是親自下江南安置難民,平息衆怒。這件事華英還是比較感激段丞相的,雖然他的感激之情隻有幾個時辰那麼短。段丞相因為此事獲得了百姓的愛戴,其他臣子也同是對他俯首貼耳,段丞相深得民心,讓華英不高興了好一陣。這事不過才過去三個月,要是傳出去被外界知道華英在東宮難為段丞相的嫡次女段婉妝,讓區區一個惠妃淩駕于皇後之上,他定要被人往死裡批評。現在段婉妝輕飄飄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分明是威脅他,還讓他想起不快的回憶,更是生氣。華英惱怒的轉過頭,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宮牌,狠狠的擲在段婉妝面前:“拿着朕的宮牌滾出去。”段婉妝笑意不減,彎下腰拾起躺在地上的可憐宮牌,輕輕的吹了落在上面的塵土,穩重平靜的态度與華英完全相反,笑盈盈道:“那就謝過陛下了。”看着她離去時扭動的細柳軟腰,華英就恨不得上前折斷了她,以平複心中之怒。拿了華英的宮牌,段婉妝直接就去了長門宮,把蘇韶貞從裡面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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