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紋跪在已經揉成鹽菜的火鳳披風上,仰頭笑望趙延聆。陽光此時破雲而出,灑進她眼裡,眯縫了雙眸:“我是很想邀請你和師父去我家的。隻是我不想要公主儀仗啥的。”“為什麼?!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啊!你那的縣令從此都會待你們為上賓的。”“嘿嘿,小耳朵最喜歡作小耳朵。又何必多作這一路公主呢?我們四個一起趕路吧,到我家我做烀豬頭給你們吃!”“小蚊子……”完全沒料到蔡小紋竟如此體貼人心,趙延聆感動之餘終于明白為什麼蘇釉會把一生幸福托付給這隻傻蚊子。她曲身扶起蔡小紋,揮展布衣袍袖,惹得周圍黃花湯湯泱泱。“前塵,終該過去了吧……而前程,你我,正好君臣!”如海黃花不染夕陽。月升日落,轉眼就滿城墨色。梁靜安坐在床邊,望着燭火出神。趙延聆公主身份已露,山腳客棧被清客,有重兵把守。巡邏護衛這樣的事,輪不到梁靜安了。于是她便什麼都不做,靜靜地等着趙延聆回來。門咿呀而開,有人進屋。梁靜安猛然擡頭,眼神不易察覺地驚喜:“您回來了。”她站起身,拿起早就放在身旁的一疊衣袍,雙手碰上:“您這套布衣不好穿了。我準備了一件袍子,您看看喜歡不喜歡。”趙延聆反手阖上門,也不說話,站在門邊望着梁靜安。雲雲見她回來,高興地擡蹄撥弄她的靴面,被她難得地抱到一邊。梁靜安見趙延聆反常,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我的小徒弟不同意參加陶賽?”哎呀!我忘了!趙延聆這才想起來找蔡小紋是為了何事……正事忘在了腦後,因為這個和現在要做的事比,連浮雲都算不上了。趙延聆穩了穩心神,走到桌旁,伸指捏滅燭火。房間頓時墨色籠罩,隻有窗台那灑進的一束月光。“這……到底怎麼了,您說啊!”趙延聆轉身,在朦胧黑暗中面對梁靜安,冷冷開口:“梁靜安。”梁靜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趙延聆對她直呼其名,現在聽見,心跳得如開水翻滾,卻是冰涼。“臣在。”“你說要我把你留在我身邊,為什麼想留在我身邊?”“啊!”梁靜安緊拽手上的衣袍,雙膝跪地:“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殿下不要趕我走!我不想到外面做官……我,我能看見您就滿足了……殿下……啊!”她倒抽口涼氣,微張的雙唇都顫抖得合不上了。左臉頰上柔軟溫暖,可這怎麼可能……“笨蛋……”趙延聆哽咽得快說不下去:“臉還疼嗎?”淚如斷線,梁靜安覺得心中土囊裡有顆一直不敢奢望的幸福種子正在拱土,心快要疼死了。“不疼了……”雙臂被突然輕觸,接着放開,眼前人鼓足勇氣的氣魄仿佛肉眼可見。于是梁靜安的臉被埋進了柔軟至極的高聳山丘裡。“不要再對我用敬語。這三年……難為你了。我答應你的小徒弟,要告訴你一句話……”聽完這句話,奮力掙紮的種子破土而出,在心腔裡萌芽出極疼的幸福。真的,要疼死了。淚水止不住,疼痛止不住,什麼都止不住。梁靜安被趙延聆摟在懷裡,無路可逃,隻能丢盔棄甲,嚎啕大哭。這一晚,梁靜安哭盡了三年的眼淚。再說蔡小紋毫發無損地一回家,就被幾欲急瘋的蘇釉禁锢在懷裡,連茅房都不讓去。再聽說趙延聆的真實身份後,蘇釉瞠目結舌之後居然還不忘自己的宿敵。“那個梁靜安豈不是朝廷官員?!”“是啊,師父比縣令還大呢!”“……”民不與官鬥。布衣和大人還能較什麼勁啊。蘇釉覺得自己輸得連肚兜都沒有了,頓時沒有活下去的欲望。于是她心灰意冷,伸手拿起了桌上剪刀……剪開了粽葉上的細繩。“……師姐!不能再吃了!”這一晚,蘇釉為了撐死自己,吃了十二個粽子。如願以償地撐得在床上翻來覆去哼哼唧唧,一晚沒有入睡。作者有話要說:粽子節快樂!奉上特肥一章~土鼈了吧于是由于趙延聆的忘記通知,蔡小紋沒有參加第二天的陶鑒,隻有譚花帶病參加。不過此次陶鑒事件的原委,蔡小紋和蘇釉都全部聽說。長歎一聲之後,再回首已如前塵。兩人收拾心情,再收拾包袱,差不多是該回家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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