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在魇境飽受摧折,堅持到現在本來就不是十分清明。現下更是猶如短路的燈泡,哔哔啵啵馬上就要陷入爆炸。他反派戲份停了一會兒,随即怒火更上一層樓:“是哪個妖孽在冒充吾妻!”我的糯糯才剛剛身死,竟就有人這般折辱于他!此仇不共戴天!糯糯野馬般奔騰的思緒一下子被吓斷了。他被霍潛充滿殺意的聲線吼得一愣一愣。他之前是在霍潛這兒受過冷遇,但自從他被山匪擄去過一次之後,霍潛對他就比之前上心多了,完全是一副大家長護小雛兒的維護姿态。何況就算是做冷闆凳的時候,霍潛這樣清冷的彬彬有禮的人,從始至終就不是個會對他大吼大叫的性子。糯糯心中升起一個聯想:妻子魇境由心生,從中走出來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霍潛在聽到糯糯哭喊的一瞬間,便什麼戾氣都化作了虛無。揪心得連“糯糯已死”這件事都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隻想趕緊趕過去。心中隻餘一念,想不起往事之憂,顧不上後事之慮。不過一晃之間,便落在了生境之外。睜眼就獲得一隻髒兮兮哭唧唧淚和着血一起淌下來的貓精。霍潛後知後覺,喪妻之痛反撲,湧上了心頭。他識海還不是很清明,不能很好地分清現實與虛幻,見了活生生的糯糯卻還是萬分欣喜與後怕的。他也不嫌糯糯是隻滿頭血污的小髒貓,如蹒跚學步的幼兒一樣撲将過去摟住了自己的妻子。他身形比糯糯高大許多,手勁大得足以把糯糯捏進自己的骨血裡,姿态卻擺得極為卑微。恨不得糯糯長出雙翅将他兜頭包起來,好讓他做一隻溫軟翅膀下的小鹌鹑,逗留在狹小的世外桃源中不必經曆風雪。糯糯差點被他摟斷腰,饒是共情的藥效幾乎散盡他也能感受到一點對方的心驚肉跳。他明知霍潛還在悲恸的餘韻中,卻做不出安撫的動作。他沒被霍潛用那樣後勁悠長的狠話吼過,至今尤是委屈的,眼淚還在吧嗒吧嗒掉。怎麼都止不住傷心勁兒,哭得打嗝。他們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相擁着,各自傷心着。最後還是糯糯稍定心神,撸了把霍潛的狗頭:“沒事了,沒事了。”既然僥幸從生境裡逃出,就不要提往事。總歸提了也沒什麼趣處,不過揭霍潛傷疤,又叫自己難堪罷了。霍潛卻忍不住哽咽着傾訴了一句:“我看見我的妻子死了。”說着摟在腰間的手上移,撫在了糯糯的後頸處。他躬身,額頭貼在糯糯的脖頸裡,大狗般想要得到多一點安撫,複又重複了一遍:“我看見了他的死相。”糯糯:“嗝。”霍潛沒有得到想要的撫摸,不适應地擡頭望糯糯,就見對方朝他連打了好幾個嗝,猛地“汪”一聲大哭起來。哭得都不要他抱了,纖細的胳膊胡亂甩開他的臂膀,背過身去大哭着踉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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