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嬌娘見邢慕铮如此,暗地裡松了口氣。邢慕铮的氣勢本就吓人,他平常姿态就能叫人小心翼翼,她原怕孫家人不知有所忐忑,但他竟溫語相向,叫她意外又放心,甚而油生些喜悅。
錢嬌娘請孫家人坐了,自己拉了二姐坐下。錢麗娘暗地裡瞟了邢慕铮好幾眼,但邢慕铮隻看了她一眼就移動開了視線。這讓錢麗娘有些窒悶,那馬球場上他緊護錢嬌娘的一幕似還在眼前轉悠。孫家的女眷們都說邢慕铮愛護錢嬌娘。錢麗娘自認與錢嬌娘相像,還比她好看些,為何不能吸引了定西侯的目光?要知當初孫白去村子裡,她隻用一眼就勾了他的魂,叫他将她接進了府裡。
錢麗娘悶悶轉頭,看見錢嬌娘脖子上的紗布,才記起來關心尋問方才意外。錢嬌娘不想叫姐姐擔心,隻輕笑說無事。此時有一孫家人插話,“麗娘方才見遇險,一張臉兒都白了,還是我抓着她,否則她定沖上前添亂了。”
錢嬌娘尋聲望去,隻見一面白無須的男兒,大抵三十出頭,長一雙風流眼,薄唇似笑非笑。她料想這便是錢麗娘的丈夫了,她問起人來,果然不錯。那孫白起身介紹了自己,錢嬌娘笑着叫了一聲“二姐夫”。孫白一愣,連連作揖,錢麗娘的臉皮紅了,與孫白對視了一眼。
此時隻聽得一聲稚氣冷哼,叫衆人都尋聲望了過去。發聲者是孫白的次子孫祥,與邢平淳差不多的年紀,小小少年卻是滿臉憤懑之色。“我爹是我姨媽的姐夫,不是小小妾室姐妹的姐夫,你莫搞錯了!”
這孫祥是被孫家慣寵長大的,從未吃過什麼苦頭,娃兒又正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年紀,這些時日來熊氏受了錢麗娘的羞辱,孫祥周圍的丫頭婆子全都對他唉聲歎氣,全是些危言聳聽之語,這個說妾室擡了平妻要翻天了,那個說庶出的兒子恐怕要将來要繼承家業,他與哥哥都要流浪街頭了。孫祥聽了又急又氣,已經打滾撒潑好幾場了,要孫白将錢麗娘趕回妾室院落裡,她生的小弟弟也不能到他面前了。隻是如今大家都拿錢麗娘與她的兒子當寶貝,哪裡肯聽這稚兒的話?隻不過哄騙兩句,打發了他。
孫祥隻覺天塌地陷了,今日與熊氏同坐一車來馬球場時,因着錢麗娘的馬車在前頭,熊氏與奶娘在車裡恨天恨地,孫祥都一字不落地聽了去。他胸中堵了一口氣,隻是大家都無暇顧忌他的臉色。這會兒聽得錢嬌娘一聲“姐夫”,他替娘委屈極了,隻覺天底下隻有他護着娘能為她讨個公道,因此挺身而出,擲地有聲地出口了。
說完後他滿面通紅,擡頭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
孫白與孫員外等孫家人眼冒金星,差點兒沒暈過去。
“小兒無狀!趕緊退下!”孫員外當機立斷,叫熊氏趕緊帶着二兒子下去。
熊氏聽兒子袒護于她,心裡還挺解氣的。隻是見公公臉色不善,惟有聽命拉孫祥,打算下去給他買糖吃。誰知孫祥竟還死命不走,他質問道:“阿爺,我哪兒說錯了!”
孫員外真真兒就想一巴掌扇到平時疼愛的孫子臉上去,錢嬌娘連忙道:“娃兒還小,員外爺莫要較真。”錢嬌娘看孩子與邢平淳一般大小,心中不忍,隻是她方才聽得真切,這娃兒又叫爹又叫阿爺的……“這是誰人的娃兒?”
錢麗娘眼帶看戲的嘲笑,來得正是時候。
孫白氣了個夠嗆,聽錢嬌娘問起來,他抿着嘴拱手回答,“夫人,此子是在下次子,管教不當冒犯了侯爺與夫人,還望恕罪!”
“你的……次子?”錢嬌娘有些遲疑地看向拉孫祥的少婦,又看看她身邊稍大一些的孩兒。
“正是,”孫白隻能将熊氏與長子先作介紹,“此婦為在下大婦熊氏,身邊小兒為在下長子孫慈。”
“大婦?”錢嬌娘錯愕看向錢麗娘,她不是孫白惟一的妻子麼?
錢麗娘見錢嬌娘看來,與她苦笑一聲。
孫員外見錢嬌娘臉色不對,忙道:“侯夫人,小兒孫白有二妻,大婦熊氏,平妻錢氏,二人向來親厚,情如姐妹,同管小兒後院。”
錢嬌娘聽了,喉嚨裡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原來二姐并非原配正妻,而隻是個平妻,并且聽那娃兒所言,二姐原隻是孫白的妾室,大抵因着她定西侯夫人的身份,才叫二姐成了平妻。
可是這平妻有什麼好,還不是與他人搶一個男人!這樣聽來,孫白還有其他妾室。
男兒三妻四妾實屬再正常不過,聽他們說後院和睦就是好了,可是錢嬌娘親身經曆,怎麼不知其中苦楚?别人她管不了也幫不了,可是二姐竟也被人納成了小妾,她就替她難受。怪道她去年才生了孩兒,想來大概是這孫白妻妾衆多,難得與二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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