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铮收禮無數,還從未如今日般滿懷期許。嬌娘替邢平淳做過許多衣裳,裡衣外裳,褲子鞋襪,邢慕铮嘴裡不說,看小兒在他面前炫耀這是娘做的,那是娘做的,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他可總算有一樣了,也算聊以慰藉。
隻是這都用完了飯,又坐了一會了,錢嬌娘還沒什麼示意,邢慕铮心想莫不是還未做好,他在此處又不便她做?這般想着,邢慕铮說了一聲便走了。出來後回了正房,李清泉來問是否備馬,邢慕铮卻說今兒在家休息。李清泉錯愕,昨兒回來時大帥分明說了今兒要親自拜訪杭相,怎地又不去了?能讓邢慕铮改變主意的,李清泉思來想去,大概又是東廂房的夫人。
李清泉就不明白了,夫人怎麼看也并非絕色,怎麼就成了紅顔禍水了?他心思複雜,邢慕铮卻不理會。
邢慕铮徑直回了屋子,看了會書,半天沒能翻一頁,他扔了書自個兒研墨練字,寫了半晌回過神來,一張紙上寫着大小不一,各樣字體的“禮”。邢慕铮搖頭失笑,将紙揉成一團扔進蒌裡。
這時紅絹過來,說是得了夫人的令請主子去東廂房一趟。邢慕铮淡淡的聲音傳出來,“我知道了,告訴夫人我一會兒就去。”
紅絹應了一聲輕聲離去,裡頭的邢慕铮立刻扔了筆,在銅鏡前整了衣冠,轉身便要出去,忽而在屏風前停了腳步。他暗忖這會兒出去莫不顯得他急迫了些,還是再略等一等再去。于是回來又寫了兩個字,這才往外去了。
還未及東廂房,便聽一陣琴聲缭繞,耳尖的邢慕铮聽出這并非煙蘿所彈,他心裡一陣激蕩,心道莫非是嬌娘學得了琴,要彈給他聽?他加快腳步,不等丫頭撩簾,自己摔了簾子便進了屋子,再及暖閣,他大跨步繞過屏風,黑眸眼中笑意漸深,隻是待看清琴後坐着的人時,戛然而止。
彈琴者并非錢嬌娘,而是一個嬌小清秀的小姐。那小姐見有男子貿然闖入,頓時停了樂聲,起身以扇遮面。她的丫鬟攔在她的面前。
錢嬌娘回頭望了一眼,忙安撫道:“趙小姐莫怕,是侯爺過來了。”說罷錢嬌娘又與邢慕铮道,“侯爺過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吓着了嬌客。”
邢慕铮收回視線,“……是我唐突了。”
那小姐聽說是定西侯爺來了,叫了丫鬟讓開,上前行禮道:“民女同安州知州趙世曾之女趙瑤茜,見過定西侯。”
邢慕铮原是不以為意,一聽趙小姐所報的名頭,眼神丕變,“你是趙知州之女?”
“正是。”趙瑤茜擡頭,對上邢慕铮的視線,又立刻低下了頭。
邢慕铮聞言眉宇間變得柔和,聲音也溫和了,“我雖未見過你父,但我十分敬仰他的為人,他是當之無愧的好知州,大英雄。”
同安知州趙世曾,為抵西犁入侵,與官兵緊守城門直至耗盡一兵一卒,終無法等到救援,壯烈而死。
趙瑤茜聽得提及亡父,眼眶濕潤,哽咽道:“家父在天之靈若能聽見侯爺這番話定然欣慰,多謝侯爺完全家父遺願,保全大燮江山,令瑤茜可安心祭告家父。”
說罷,趙瑤茜深深下拜。
“趙小姐不必多禮。”邢慕铮命左右扶起嬌小小姐。
錢嬌娘立在一旁,眼中意味莫名。她請趙小姐上座,又讓了位置給邢慕铮。邢慕铮卻不坐,他說道:“夫人既請趙小姐來作客,為夫在此怕是叫客人拘束。”
趙瑤茜聽了,立即起身婉約搖頭。
邢慕铮請趙小姐坐下,拉過錢嬌娘輕聲道:“我敬趙世曾是個漢子,你且問問趙小姐可有難處,若是生活拮據,你便送她些金銀傍身。”
錢嬌娘同樣低聲道:“侯爺何必叫我送,我來幫侯爺添一把柴火。”說罷,她揚聲說道,“趙小姐,久聞趙小姐是三大才女之一,我們侯爺一直很欣賞趙小姐才華,昨兒還與我說趙小姐的詞寫得很是不錯,不知趙小姐可否為侯爺彈唱一首?”
邢慕铮聞言一愣。
趙瑤茜又起身道:“才女這些不過虛名,侯爺稱贊民女的詞,那是民女的榮幸,民女願為侯爺彈唱。”
錢嬌娘高興地拍了拍手,趁趙瑤茜去準備之時,她笑眯眯地看向邢慕铮,輕聲道:“如何,侯爺,我給你的這個謝禮,你可還滿意?”
“謝禮?”邢慕铮的眼神諱莫如深,他直直盯着錢嬌娘,啞聲問,“什麼謝禮?”
錢嬌娘看了趙瑤茜一眼,拉了邢慕铮到外室,“侯爺貴人多忘事,昨兒我不是說侯爺是大恩人,我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我請來的趙小姐,可不就是給你的大禮?你瞧趙小姐才貌雙全,又是忠烈之家,與侯爺般配得不得了。簡直就是……那什麼天造、天造地設的一對人兒!”那話本就是這麼寫的,才子佳人,天造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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