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堯白跪坐着,雙手抓上桑宿的濕淋淋的觸角。小時候桑宿喜歡帶着他到處玩,每次都坐在龍背,雙手抓着龍角。後來這姿勢變成了習慣,隻要桑宿把頭湊過來他便會不由自主地去抓。
“難怪這麼久不回來。”桑宿藏在水裡的龍尾一擺,白光閃過,幻作人形的桑宿垂着腿坐在潭邊,她攏了攏鬓邊濕發“找我做什麼?水月說你被烙阗打傷,可還有礙?”
“我正是為這事來的。”堯白是屬火的神禽,本質上有些畏水,他朝裡靠了靠,“水月受我指使去偷了烙阗的東西。”
“那把匕首”桑宿愉悅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很喜歡。”
堯白隻能将在凡間遇到黑寶的經過一一講給她聽。
桑宿聽完,卻好似全然不知一般,茫然道:“我當時确實動了他的魂魄。因他步步緊逼,我吓唬他罷了。抽取最後一絲時我便停手了,應該安穩回到他元神内才是,怎會丢了。”
這和黑寶所說有些出入,堯白想了想,詢問道:“有無可能你當時手抖,其實是全部抽出來的,隻是你沒注意。”
“絕無可能。”桑宿斷然道:“我抽魄手穩得很。”
堯白靠在青石上,憂慮道:“那可麻煩了。”
桑宿不解道:“丢失一縷靈魄罷了,用精魂好好養着,百年不到也就養回來了。”桑宿攤開手,白色流光自手心騰起,她于流光中歪着頭道:“實在不行我塑一魄還他便是。”
“難就難在此處。”堯白道:“烙阗不知修習的什麼法術傳承,似乎沒有以魂養魄的說法,不然那黑貓還漫山遍野找什麼。”
“我塑魄還他也不行?”
堯白搖頭:“不行。”
桑宿沉吟半晌,低聲道:“那是挺麻煩的。”她蜷起雙腿抱在胸前,思索中愈發擔憂,“那烙阗如今怎麼樣了。”
“說是神志受損。”
“啊...”桑宿一臉驚駭。
“他覺得自己是蝴蝶成精,每日都要變成蝴蝶去采花傳粉。”
“....”桑宿花顔一愣,緩慢轉成驚恐的慘白。
實在很難想象,那個常年一身高貴紫金錦衣,說話都揚着一絲的矜傲孤高的鬼王,每日兢兢業業,花枝招展地從一朵花飛到另一朵花是何畫面。
桑宿略微一想,被腦中詭異的畫面驚得冒冷汗。
“我雖未真抽他魂魄,此禍确是因我而起。”桑宿站起身,素白長裙垂在光潔腳背,隐約有粼粼星光在裙擺跳躍,“我去幫他尋魄吧。他那隻靈貓如今在哪?”
“就在聞遠山。”
堯白心中一喜,面上卻不顯露。他雖然答應黑寶要幫忙,可若是有人願意替他,他就又能回到和尚身邊安生做他的靈寵了。桑宿的脾性他太了解了,又懶又散,半分麻煩事都不願意做。堯白故作憂愁道:“可一絲蹤迹也無,無異于大海撈針。”
“這有什麼難的,生靈魂魄來去,不都在我一念之間。”她沉吟片刻,“烙阗雖麻煩了點,也不是毫無辦法。”
聽她這樣說,堯白終于眉開眼笑地走了。
——
水月正在梧桐林中打盹,惺忪中看到霞光赤紅,梧桐葉簌簌。接着巨大的火羽翻騰而過,鳳凰清啼悠揚婉轉。水月引頸而望,片刻後終于确定堯白沒打算回家。
司晨神君幻出的圓月從流雲深處升起,眨眼間神域的日落和月升就已經完成。看慣了人界夕陽緩緩,廣寒徐徐,堯白飛過煙灰般的天穹時還有一瞬愣怔。
神域的夜從本質來講就是一個龐大的幻境,美則美矣,卻無生機。不像人界的夜晚,夜莺啼啼,蟲鳥和鳴,連水裡都是一片聒噪的蛙聲。最美的夜當然最少不了和尚鉛白身影和燭光稀微中書卷翻頁的聲響。
堯白穿過流光四溢的神殿群,穿過偌大的天清門,正要往人界去,突然被頭頂一聲憤怒龍吟震地險些栽倒。他在半空打了個旋兒,擡頭望去,流雲中若隐若現兩條龍影正相互交纏不可開交。
光線有些晦暗,堯白朝上掠羽而去。終于看清一青一黃兩條龍,相互制住對方龍角纏鬥,時不時還開嗓對吼。
神龍吐氣都能翻雲覆海,周遭流雲不堪重壓紛紛湧向一邊,連向來木讷的假月亮都風中簌簌,想逃又不敢逃。
堯白撲閃着雙翅慢慢靠近,迎着狂風大叫:“三哥四哥,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
第7章可他長得好看
神途漫漫,神君們在不竭的生命中變得性情淡漠,大都到了指着鼻子罵也懶得回嘴的地步。是以萬萬年來,滄海幾經變桑田,六界生靈争欲奪利,九天之上卻越來越像遺世獨立的淨土。
可這靜谧祥和的九天神域裡存在一個變數,那便是雙生神子——青黃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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